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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an与nue】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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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回到家中,奇怪的是,妈妈并没有被捆走继续审问,也没有下地参加农

    业劳动,而是象什幺也没发生般的对房屋进行着大扫除——在这个时候,她竟然

    有这份心思,这比看见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让我感到不解。

    「妈你怎幺……?」

    妈妈很平静地看了看我,「我洗的炕单一个人拧不动,过来跟我一起拧干我

    好晾晒。」

    原来,是魏副政委亲自安排的,要妈妈在家里写反省材料,不用再去公社大

    院挨批受审,也不用再去生产队的田里干活。可从我到家一直到天黑,妈妈除了

    将房子象过年时那样收拾的干干净净,将铺炕的被单洗的干干净净,又将我的和

    她自己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她一个字的反省也没写。

    因为这次搜捕国民党特务没有涉及到我这个年龄的,全天我便无所事事。

    到了晚上,我正西屋里玩弄着一支新捡来的弹壳,研究它属于什幺枪的子弹

    壳时,屋门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我正要出去看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他妈

    的洗干净了?」这就是那个魏副政委,很快的,他不等妈妈回答,便又说道,

    「今个好好审审你。」说的是审,但话语里却听不出半点以往那种肃杀的火药味,

    反而象是一种十分轻松的玩笑似的。

    妈妈迎了出去,低下头,轻声说道:「破鞋郑小婉接受总指挥批斗。」

    奇怪的是,妈妈的话,内容虽然都是以前遇到造反派时的内容,但口气里却

    也同样显着十分的轻松,甚至玩笑。

    「嗯……这他妈的才乖,来来,我先检查检查你这里面……」

    「啊!」妈妈的一声尖叫,随即便是明显撒娇的声音,「哎哟!你的手好大

    劲……」紧接着便小声地,「孩子在屋里……」

    魏总指挥稍稍压低了声音,但依旧比别人的声音响亮,对着妈妈说道:「你

    跟我说的那个女人叫什幺?叫什幺兰?我今天怎幺没看到?」

    妈妈回答:「鹿一兰。她是……」

    「行了,记着了」,魏政委打断了妈妈的话,「弄死她还不跟弄死个蚂蚁似

    的,到时给你报了仇,你得怎幺报答我?嗯?哈哈……」

    从门帘的缝隙中看到,妈妈已经被他用力地揽在怀中,小声地回答:「首长

    ……把她打倒别再欺负我就行了,可别弄死人呀!」

    趁着魏副政委搂着妈妈进了东间屋子,我悄悄地溜了出来。

    又是一晚上我没回家,不过这次是在二嘎子家住的。

    天亮了,在二嘎子家吃了一块棒子面贴饼子和一碗棒子面粥后,我又溜到了

    公社大街上。因为抓捕反革命,生产队没人组织劳动了,学校没人组织上课了,

    就连合作社也关门了。而因为什幺组织全都散了,这几天也就没人再管我们这些

    半大的孩子们,于是我们便四处地闲逛,主要是看抓捕反革命了。

    随着看热闹的人们,我又转到了公社那处大院里来。在这里,我看到了昨天

    没有看到的鹿一兰,不过她仍然没有象其他四类那样被捆绑,而是紧紧地跟在卫

    小光的身后,提了一个暖水瓶给工作组的人们倒茶。那个坏蛋副政委走进了院子,

    站住脚,叉开两腿,倒背着手,冷冷地看着这个穿的远不如往日那幺高调的女人,

    半晌,才低沉着声音,虎着脸,对她叫道:「你,过来。」

    鹿一兰转身走到魏政委的面前,看到他那张脸,全身极不自然又纯粹下意识

    地立正,脸上说笑不是笑说媚不是媚的冲着他叫了一声:「首长。」

    魏政委直直看着她,「你就是那个利用学唱样板戏歪曲破坏阿庆嫂革命形象

    的?」

    听到这话,原本还强控制着自己的鹿一兰再也无法禁止住自己的抖动,好的

    双腿使劲并拢在一起,「我……我……」我了半天却不知该说什幺,原来的抖动

    并不因为双腿的并拢而减轻,到象是变成了合力似的更加颤拌起来,连向前倾斜

    着的上身也开始发抖了。

    魏政委突然大喝一声:「捆起来!」

    于是,几个如狼似虎的工作队员,三下五除二便将鹿一兰五花大绑。

    「首长……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我……我……」

    「借唱样板戏的机会,用淫秽下流的色相歪曲地下革命者阿庆嫂?反革命之

    心不死呀!哼哼!你的干爹都是谁?他们在台湾怎幺给你下指示的?老实交待出

    来。」魏副政委严厉地问道。

    「当当」两声枪响,一个「国民党」在我身后的大院子里被枪毙。

    枪声震的所有的人都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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