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进来,你没听见吗!?」听他的声音冷厉,充满威严,大婚四日,他第一次如此待她,行歌心下忐忑又觉得颜面尽扫。但若真的不步入殿解释,他恐怕误会更深,于是鼓起勇气,往殿内迈步。虽然如此告诉自己,她的背后却已沁了冷汗,萧瑟秋风由外往内吹,竟彷佛押解犯人般,催促她前进。
「
「那是什幺眼神!你不服气?」江行风疾言厉色,抓住行歌的力道更重了,疼的行歌冒出了泪花。
江行风看见行歌眼中的情绪,又见她往殿外退去,怒火更炙。快步向前,一把抓住行歌的玉臂,一手扼住了行歌的下颚,残酷幽冷地说:「你是在暗指本王问心有愧!?」
「那可真巧。织锦园你也是路过,现在含娴殿你也路过?人生这幺多巧合,敢情太子妃的命格奇俊,总是能够"躬逢其盛,生得逢时",甚至顺道爬上了我的床!」江行风出言讽刺,完全不留点颜面给行歌。
两人各怀心思,愤怒充满两人之间。江行风瞪视着眼前被指婚为他的太子妃,他的正妻,她的眼神从原先的清澄无辜,惊慌失措,转变为倔强。何曾有人以这种眼神看他?只让他觉得更加不快,只想折磨这双眸子的主人,锉去她的锐气。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路过,正想回避…」她心中暗自叫苦。
听江行风提到织锦园,满是讥讽言词,行歌的悲伤及羞愤掩上心头,想要示弱,想要解释,但错的人真的是她吗?行歌怎会知道六年前贤妃的举措造成江行风内心的y" />影?
「…殿下…信也罢,不信也罢…臣妾…问心无愧。」行歌咬牙说道。
的声音静如此干涩沙哑难听。
大婚四日,她交付真心,但他却数次离殿,赴含娴殿狭玩脔婢,惹她伤神,让她只能在g" />中走动,转移注意力,排解难受的心绪。他自己许诺过要给她东g" />治权,即使她并无意彰显自己的地位,但以太子妃的角色整顿东g" />不也是天经地义?况且她从来无意与其他嫔妃争宠,进g" />前便做好了清冷一生的心理准备。一开始,他意外的温柔与细心,让她动了心,以为可以期待,或许嫁给他不是坏事。可是她现在觉得自己错了。此次,她只是无心撞破他的丑事,他便如此发火?
她这女人好大的胆子,才刚进g" />,便端起后妃架子,自以为能捉奸在床吗!?六年前贤妃率众拉扯正与他欢爱的晴歌,让他颜面扫地,被践踏蔑辱的高傲自尊伤痕累累,众人侧目与嘲笑晴歌,就像是在嘲笑他。往事回忆历历在目,从前让他亟欲淡忘的那些羞辱蔑视种种情绪,竟再次被眼前这女人一句问心无愧给挑起。那股屈辱感甚至灼烧他全身,侵入他内心最黑暗的那方浑沌,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眼前的女人。
「问心无愧!?好一句问心无愧!」江行风大怒,推开怀中的晴歌,疾如风般掀开纱帐。
她的心中如此吶喊着,虽她个x" />温柔沉静,随和甜美,但他不该在脔婢前羞辱自己。他若没有硬要她入殿,硬要与她争执,她也能从容离开,视而不见,自己舔伤便罢了,如今他如此步步进逼,咄咄逼人,那往后她还要不要以东g" />后妃之主的角色治家?
错的是他。
「…臣妾…参…见殿下。」因为紧张,她福了一福,但声调不稳,有点断断续续地。
殿中透光粉色缀樱花纱帐由梁上垂至地面,迤逦一地,风一吹抚,有如幻境,随着走进,她瞥到两具纠缠的人影隐在纱帐中,空气中混合着江行风的麝香味、衣衫的薄荷味,女x" />的艳香脂粉味及淡淡不知名的花香。行歌的脸一红,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也怕自己看了难过。
「你好大的胆子,大婚四日,便端起皇后娘娘的架子?胆敢带人擅闯含娴殿?不知进退!」江行风隔着纱帐看不见表情,语气严厉夹着明显的怒气。
行歌在他掀开纱帐时,已见到帐后女人赤裸的娇躯,散乱的云鬓乌丝,一脸欢爱方歇的嫣红娇媚,红肿的嘴唇上牵着白丝,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甚明白的笑,随即素手纤纤扯过单衣,掩去她惊人刺目的丰满a" />脯,仅露出白嫩纤细的长腿。
行歌看着他的双眸灼灼如火,呈满愤怒与不知名的情绪,痛楚在心口上开始抽跳,错的是她吗?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他次次误会自己,怀疑自己是细作,从不相信她的辩解。
见到她的双颊已开始泛红,被他扼住之处也开始红肿,她含在眼眶的泪珠就要落下,心里突然有些怜惜,松了手劲。
江行风翻下贵妃椅榻,仅披水蓝色绣靛色蟒纹外衣,赤裸着身子疾步走向站在纱帐前一丈开外的秦行歌。行歌见他身下未着寸缕,犹带晶莹水光,脸色一变,红云如霞,心里泛起蚀骨的酸涩,心口下发热,浓重的失望与悲伤几乎淹没了自己,让她呼吸一滞,连连往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