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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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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到后台。向调试音响的工作人员找了几张椅子,坐在讲台右侧领略田副教授的风采。

    “嘭!”、“嘭!”、“嘭!”的几声,顶上的几排射灯亮了起来。霎时间,讲台上灯火通明,两侧的巨幅银幕上,正实时播放着讲坛的投影。工作人员再次调试了下话筒,等一切准备就绪,这才示意坐在第一排的陈主任和田文建可以开始。

    与四天前的那节课一样,田文建还是不需要介绍,而是径直走上讲台,开门见山地说道:“上一节课,我们讨论了杀人的道德问题。今天,让我们共同讨论一下救人的正当姓。小时候,我常被人问起的一个伦理难题:你妻子和你妈都掉进了河里,你先救谁?”

    这才是田教授的风格,听过他上节课或看过上节课视频的同学们,顿时不约而同的哄笑了起来。连坐在一边的小辣椒和郑小兰,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这个问题的确很难,但我还是需要大家的参与。”田文建笑了笑,一边环视着台下的众人,一边一语双关地说道:“选择救母亲的请举手,当然,女朋友在场的同学可以保持沉默。”

    一个两难而又不失趣味的话题,一下子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田文建这独树一帜的开场白,让百忙之中赶来旁听的苏校长满意的点了点头。

    礼堂里的气氛很活跃,但举手的人却寥寥无几。这并不意味着同学们不想参与讨论,而是这个问题太刁钻了,根本让你无从选择。

    “选择救妻子的同学请举手。”

    见还是没几个人举手,田文建摊了摊双手,一脸沮丧的表情,苦笑着说道:“既不救相濡以沫的妻子,也不救生你养你的母亲,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们都溺水而亡吗?”

    校领导、系领导都在,这可是个大出风头的好机会,昨天就标新立异过一次的刘文章同学,见没什么人举手,立即站了起来,大声喊道:“田教授,如果必须作出抉择的话,我选择救妻子。”

    “请说说你的理由。”

    分散在讲台下的助教们,连忙挤了过去,递上了早准备好的无线话筒。已成为焦点的刘文章,沉思了片刻,侃侃而谈道:“因为母亲已经完成了生育,儿子都长大了,其社会价值减弱了。再加上年龄偏大,离死近些,所以我认为,救母亲的意义不如救妻子大。”

    哲学系的同学还好,其他系的同学则有种醍醐灌顶般的感觉。心说:妈的!还真是站得高看得远,这就是境界啊!

    “很有勇气的回答,真的很有勇气。”

    田文建笑了笑,一边示意他坐下,一边接着说道:“这位同学给出了救妻子的理由,如果大家都不赞同,那我是不是可以默认为你们选择了后者,救母亲而不是救妻子?”

    说话间,又有几百人跟着举起了右手。有更多人参与进来,田文建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众人放下右手后,微笑着问道:“下面请选择救母亲的同学,说说他的理由,有没有自告奋勇的?”

    “血浓于水,我认为视骨肉亲情而不顾,救妻子而不救母亲是不道德的。”一位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的女同学,接过助教手上的话筒,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

    田文建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亲情重于爱情,很不错的回答,还有没有什么不同意见?”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一个帅气的男同学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无论救谁,我都会因此而内疚一辈子。如果非要让我选择的话,我两个都不救,而是跟她们一起沉入水底。”包括苏校长在内的所有人,顿时爆笑起来。讲台右侧的小辣椒,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很有创意的回答,但这似乎回避了我们讨论的话题。”

    田文建转过身来,一边示意他坐下,一边侃侃而谈道:“第一位同学的原则,无疑就是道德功利主义。你们或许会用最激烈的方式来批判,认为在那套评判体系里,人已经不再是人了,感情也没有了价值,人成了社会劳作的机器。会认为这种变态的解读方式,事实上就等于放弃了做人的权利。

    但事实上,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在其他情况下却遵循着这一原则。比如交通法中避险就轻的明文规定,难道我们应该视为不道德吗?要知道这就是救妻子而不救母亲的翻板,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田文建对功利主义、自由至上主义、平等自由主义、康德式的普遍人权学说——作出了最善意的阐释。尽管他的论证最终引向了对这些理论的批评,但这是在对其作出最充分的辩护之后。

    这种“厚此不薄彼”的公允,巅覆了真理永远是独家经营,彼此之间总是“你死我活”的传统,让近三千名师生大开了眼界。

    “……这样的例子可以无限举下去。如果‘生命是最宝贵的’,那我们愿意为了降低高速公路上的车祸伤亡率,而将最高时速降低四分之一,甚至二分之一吗?如果只要不伤害他人,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就在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之时,田文建扶着讲台,凝重地做起了总结:“每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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