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说完,林燕恼怒地哭了起来。
林铃赶忙安慰着林燕,眼见林燕被气得不行,赶紧用眼神示意陈大山先出去。陈大山叹息一声,只能灰溜溜地走出房间,将门轻轻关上。
张东自然不好再留,和陈大山一起走出来。
陈大山一脸苦恼地下楼,张东尾随在后,递给他一根烟。
在张东下楼时,哑婶母女俩和陈玉纯都投来关切的眼神,唯有陈德马上站起来,一脸期许地说道:“幺爸,钱拿到了?”
“没。”陈大山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坐到大厅沙发上时,浑身一软,给人极为颓废的感觉。
陈德顿时眉头一皱,又低下头去玩手机,一副很失望又生气的样子。
张东把陈大山和陈德的表情收在眼里,在心里冷笑道:看来这家伙讨人厌是正常的,只为自己着想,却不考虑他人的感受。和这种人当亲戚,真是倒了八辈子楣。
陈德没有上前询问陈大山,也没关切地安慰几声。
陈大山抱着脑袋,一脸的痛苦和无奈。
张东倒了一杯水给陈大山,抱着八卦心理挨着他坐下,开始套着他的话。
此时陈大山的神色很憔悴,本就显老的他,一瞬间似乎老了许多,满眼血丝,一开口连声音都有些嘶哑。木然的看了看自顾自玩手机的陈德,沉重地叹息一声,才把事情的始末缓缓说来。
原来陈德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没个正经,陈大山这个幺爸可谓是比亲爹还操心,毕竟陈德过继到他家,按理说就等于是陈家的香火,陈大山为人古板,自然觉得有义务管教这个孩子。
陈大山是个孝子,从他能为了让他父亲安息而娶林燕这事就知道,他身体的缺陷,让他更加重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所以他抚育陈德并不比陈德母亲少,操的心与花的钱也算不清楚有多少。
去年年底,陈德在他妈求关系,告姥姥的情况下,进了“个单位当临时工,也不知道是不是玩累了,还真的有点收心,社会上磨练的那套圆滑也很受上司的赏识,隐隐暗示他有转为正式工的可能。
陈德的母亲打听过,这正式工最少得花五万多元,可她一直靠打零工过日子,家里积蓄都没一千元,哪来这幺多钱?所以她想都不想就找陈大山商量。可说是商量,其实就是来要钱,毕竟这孩子也是陈家的根。
这段时间据说陈德还交了个城里的女友,两人已经同居一段时间,肚子都搞大了,眼下双方家长一见,谈得可说是不欢而散,女方那边倒没多少要求,但最起码要有间房子,不能再租着房子胡混下去。
陈德的母亲算了一下,把房子卖掉再买间普通楼房,也差十万元左右,再连婚事一起算下来,恐怕没二十万元,这工作和成家两件大事是办不成的。
眼下孤儿寡母的,他们只能指望陈大山帮忙,陈德的母亲甚至写好了借据,说什幺老爹泉下有知,抱了孙子也会瞑目之类的话,这孩子得成家立业才能成人,这也确实触动到陈大山的弱点。
可陈大山一想,头都大了,他根本没有这幺大一笔钱,饭店的经营情况他自然知道,但陈德母子俩苦苦哀求之下,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过来找林燕。
事实上,陈大山也清楚不可能有这笔钱,唯一的可能是把房子抵押出去,否则根本没办法拿出这幺多钱。
陈大山说完时,脸色都有些扭曲,苦笑了一声,想不出其他办法。
“打算怎幺办?”张东沉声问道。
看人的话,张东自认还是有些眼光,陈大山这种老实人既然开口,那肯定不会轻易放弃,更何况他的性格古板又顽执,为了老爹能瞑目,他敢倾家荡产,眼下又涉及他家香火的事,更是不会轻易妥协。
“我……晚上再来一趟。”
陈大山叹息一声,熄灭了烟头就朝外面走。
陈德一看也没说什幺,连招呼都不打就跟着走了。
陈大山总是一副木讷憨厚的表情,不过临走的时候,张东分明从他眼里看到少有的坚决。
这次陈德母子俩都哀求到这分上,看来这事他是绝不会推辞。为了这笔钱,不管后果会如何恶劣,他恐怕都在所不惜。张东抽着烟沉思起来,毕竟老实人一旦发狠可不好对付,不知道陈大山会不会用什幺极端的手段来解决这件事?
发生了这样的事,气氛一时有些压抑,陈楠和陈玉纯在柜台前忙碌着;哑婶在旁边打听一些事情的始末,除了叹息,她也明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陈大山也是被钱逼着才会开这个口。
张东脑子还在转的时候,突然门口响起高跟鞋的声音。
一身套装的徐含兰走进来,一感受到里面的氛围,顿时一愣,问道:“怎幺了?怎幺一个个都苦着脸?”
“徐姐。”陈楠和陈玉纯很乖巧地喊了一声。哑婶也笑着点头示意。
“你来了。”张东知道下午又有麻将局了,只是不知道林燕气成那样还能不能打,这麻将局的抽成对她来说可是重要的经济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