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给你造谣啊……”话音刚落。头顶冒出陈斛冷冰冰的话语:“什么造谣?”付莘身子一抖,看着他抱怨道:“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啊,吓死我了。”“你们俩头都快靠在一起了,还能听得到我走路声,难道不是心里有鬼?”魏恺是个会来事的,立刻弃暗投明:“付莘被欺负了,有人对她说了很难听的话。”付莘:“……”好啊好啊,跟许韦一个德行的见利忘友。“我知道。”“你知道?”“他爸会管教好他的,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你怎么还向家长打小报告。”好像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付莘腹诽。“敲打,怎么能说是打小报告。”陈斛似乎不愿多谈这个话题,轻飘飘揭过去,“好啦,带我去吃点东西吧,我从下飞机到现在水都没来得及喝上。”陈斛拽着付莘的手臂,又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人拉走。留下魏恺留在原地怀疑人生,以前陈斛就是这么能撒娇的类型吗?真的下雨了。雨滴砸在地面上溅起很大朵水花,冷空气灌进大堂,付莘打了个哆嗦。陈斛打电话让李岩开车来接,余光看见付莘抱着胳膊,便脱下外套盖在她腿上。两分钟后李岩到门口,酒店侍应递上一把伞,但冷风斜雨的,遮不全两个成年人。陈斛贡献大半伞面,成功淋shi半个肩膀。两人一进车里,李岩就拉上挡板,也没问去哪,安安静静地驾驶车辆。付莘拿纸巾给陈斛擦头发上的水渍,他乖巧地坐着,微微低下头。手里转着刚才从付莘手里接过的万宝路,大拇指滑开盒盖,抽出一根夹在两指间。打开时他就发现里面少了两根:“jessica教你抽烟?”“你怎么知道是她的?”“她大学就抽的这种。”付莘瞥他一眼:“你怪了解的。”陈斛轻咳了声:“你真抽了啊?”“试了一下。”“少碰这些。”陈斛把那盒烟塞进她包里。“少管我。”付莘看着他惨不忍睹的半边身体,估摸着里衬也shi透了,“你这西装白定制了,穿一天就报废。”还没一天,大概就两个小时的样子。“你觉得我穿着好看吗?”“帅死了,会场里最帅的就是你。”付莘竖起大拇指。提到这个,付莘发现李岩说的没错,她今晚的确脸上有光。
“这样啊。”昏昧的灯光里,陈斛直勾勾盯着她:“那就不算浪费。”哇,好犯规。什么时候靠她越来越近的。“啊切。”付莘偏头打了个喷嚏,晕头转向找起纸巾盒。哪儿去了!明明几分钟前才用过的!!-------------------- 童养婿付莘一早准备回峰北,陈斛却打着爸妈想吃团圆饭的旗号,带着她一起去了私房菜馆。一顿饭吃得付莘怪尴尬的。比起上回,她不知晓陈斛的心意,而且去意已决,需要考虑的事情没有现在这么多,所以平静得像个将死之人。但现在,实话实说,她无法逃避自己对陈斛的感情。冷淡装不出来,陈斛又对她关怀备至的样子。什么都瞒不过长辈们的眼睛。付莘第一次去陈斛家是在五岁的时候,跟着爸妈走进光鲜亮丽的小区大门,怎么看怎么好奇。后来付莘才知道那不是什么小区,是坐落于城市腹部的高档住宅社区,庭院深深,几乎全是独栋别墅。这么奢华的地方却很僻静,外面的车开不进来,他们只能在门口等人来接。就在等待这段时间,付莘遇上了乱跑的辛德瑞拉,以及,它身后小主人。一人一狗喘着气,在她跟前停下。付莘怕狗,从小就怕。可能是被邻居家的马尔济斯犬狂吠着追过,她也说不上来什么原因,看着挺温顺的小东西,龇牙咧嘴起来简直像被恶魔附身。更别提辛德瑞拉一心要扑到她身上玩。她紧张得吱哇乱叫,抱着爸爸的大腿喊救命,怎么都不松手。陈斛也懵了,他想告诉付莘辛德瑞拉不会咬人,但有点困难。面前这个人光顾着害怕,什么都听不进去,就差爬树上去了。没一会儿,家里的佣人出来,扣好狗绳把萨摩耶牵回去,付莘才逐渐冷静下来。经双方家人相劝,两位小朋友握手言和。大概是料到付莘不知道“斛”字怎么写,陈斛清了清嗓子说:“斛舟,其实就是小船的意思,斛也是一种容量单位。哦,还有一味药材叫做铁皮石斛,那个斛也是我的名字,生活中这个字很常见的。”结果爹妈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就没见你话这么多过。”付莘听得头晕眼花,他知不知道她连自己的名字都还不大会写。收了眼泪的付莘悄悄打量陈斛。觉得他比一般男孩子都要好看,特别是眼睛,跟葡萄一样大,真羡慕。本来对这小哥哥还挺有好感的。结果他说:“辛德瑞拉口味很挑,从不吃没处理过的rou,除了狗粮和狗零食,别的东西基本不怎么吃,所以它是不会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