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紧张。”林霏很快接上一句,“我也知道你的秘密。”见鬼,怎么就到了互曝环节,付莘自问做人还算清白,能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上。况且喜欢女的根本算不上什么稀缺资讯吧,众所周知又如何,既不影响实验进度,也不影响下半年升职称,林霏没必要这么威胁她。付莘有点不高兴了,把笔一放:“那你说说,是什么秘密。”“半醒的老板是陈斛吧。”她的语气不是在问,是肯定。付莘眸光一变,疑惑变多了。林霏继续说:“我爸妈跟他父亲认识,你们婚礼我有去过。”付莘吃了一惊,婚礼那天来了很多人,她倒是记不太清楚了,她只是没想到林霏能忍住这么久没点破她。“你想说什么?”“没什么,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装跟他不认识,但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切入点,我是指今天这件事别再让办公室第三个人知道,不然我也保不准你的事被第三个人知道。”林霏长就长了张英气倔强的脸,没想到个性更不遑多让。付莘猜她以前肯定被朋友或者别的同事坑过,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一口咬定这件事会被传出去。“你过于自信了吧,这种威胁人的手段跟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两样。”“什么意思?”“你说出去也没多大影响,因为我们离婚了。”林霏诧异的表情让付莘很满意,“你不看新闻吗,很早就有人爆料了,陈斛没回应,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事实。你大可让所有人知道,只不过陈斛当初都可以压下有关于我所有的新闻,我很不希望你做无用功。”付莘可惜地叹了口气。她不怎么想自己的隐私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却不代表她愿意无理由乖乖听话。不是媒体挖不到她,甚至有胆大的狗仔直接打她电话约采访和去学校蹲她的,按陈斛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行事风格,最后那家娱乐公司上上下下被虹盛拉进黑名单,有位艺人的经纪喝酒喝到胃穿孔也没拉到一根陈氏的代言。从此以后没有再敢挑衅陈斛底线的媒体。“我没兴趣跟别人探讨你性取向如何这种私密的问题,我没那么八婆……”好头疼,付莘揉太阳xue,“你刚才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下次大发雷霆的时候记得注意周围有没有人,被迫听人家家长里短这些也很惨好不好,走又走不掉,真是的——”也太憋屈了。付莘越想越心累。
林霏突然笑出来,以前只当付莘是运气好,比起她家小小供应方来说都更加拿不出手的家世,能傍上虹盛集团接班人,莫不是上辈子结了什么善缘。今天一看,完全伶牙俐齿,不是那么好欺负,合着婚礼上的端庄和优雅,她也蛮会演。其实圈内有些人说她话很难听的,光婚礼上林霏听到的说法就五花八门,而最为恶意的揣测是某二代贬低付莘使了小手段怀上孕,才导致陈斛回国没多久就不得不订婚。不过这都四年了陈家外孙仍是没点动静,林霏觉着二代怎么也得出来给人家付莘嗑一个,毕竟他当时振振有词到仿佛那晚就待在人家床底,周围附和他的人可不少。另外嫉恨付莘的那几位富家小姐,说嫉恨太严重,说看不惯更合适。大概就是圈里好不容易出了位优质青年,相貌出众又有头脑,结果半路来个黄毛丫头轻轻松松把人勾走了,那她们嫁谁?这脑回路也挺奇葩,林霏那时不敢说,她地位充其量只是个高冷的狗腿,再高冷也是狗腿。要换现在,林霏最少会骂她们一句“咸吃萝卜淡Cao心”。她们未必不知道陈斛付莘的青梅竹马关系,然而,人总是会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找借口,抢不到手发两句牢sao还不准了吗,故而婚礼也不放过,流言就这么滋生起来。平心而论,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林霏再也不想回去,想起来就要作呕。从前她是里面的一份子,这导致她面对付莘时内心有点歉疚:“那我还该向你道歉了?”“没那个必要。反正我现在也把底牌透给你了,要是以后你的事被别人知道,可千万别来找我麻烦。”付莘的眉尾几不可察地挑了挑。林霏终于察觉自己上了当,这特么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好办法。反应过来,她还想说点什么,付莘已经在接电话。“你说你在哪?”原萱仿佛耳背一般,付莘不由地提高了音量,“去那干嘛?哦那好吧,你等我一会儿。”说着,她朝林霏打了个手势,表明自己要走。既然说开了,也就没那么多是非再搬弄,林霏不是疑心病,她点了点头,打开电脑忙自己的工作。原萱神神秘秘把付莘叫到学生会活动室。桌上是两套人偶服,一套兔子,一套小熊。付莘迟疑了一下,问:“你不会准备明晚扮成这样吧?”原萱摇了摇手指:“不是我,是我们。是不是特别未雨绸缪,我是不是天才。”“你确定这不会更引人注目吗?”“明晚Cao场同时举办艺术节,我们可以混迹在社团学生中间发广告。”原萱插着腰,干劲十足,“放心吧我都问过了,只要没摘掉手环就不算淘汰。就算被发现,到时我们就死死护住手环坚持到最后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