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把作业纸塞到张胤驰手里,书包拉链来不及拉便抬脚追上去。因为心急,刚走了两步就被台阶绊了个踉跄,书本文具掉了满地。
男生将垂在x前的左侧耳机递给她,江晚晴接过来戴上,发觉他的耳机是红se的,连接在两个人中间,好像月老牵的红线,耳朵就唰地发烫起来。
潞亭中学的老师着实心里强大,对着下面一群妖魔鬼怪还能镇定自若地讲解滑轮原理。江晚晴单手撑着脸颊,看投影屏上的大轮子和小轮子一上一下,眼皮有点打架。
她的联想发散能力向来很强,不知为何作文却写不好。
“哦……”这个话茬她搭不上,便岔开去,“你在听什么歌?”林悬按了下锁屏键,给她看屏幕,上面循环播放的歌名叫youth。
江晚晴这时候才开始后悔自己选的角se,彻底理解了自惭形hui这个成语的含义和适用语境,“算了,明年吧。等我明年扮个公爵夫人什么的。”
张胤驰见他生气,便不敢再讲,嘟囔了一句“开不起玩笑”,就去拿江晚晴的书包,“电影赏析课的作业借我抄一下。”
万圣节当日,整个校园真实地魑魅魍魉,群魔乱舞。江晚晴觉得穿迪士尼公主裙什么的怪没意思,便跟姐姐扮成了黑白无常。
正说着,林悬就从前门走进来了。篮球队定下的风格好像是耍帅,统一穿了藏蓝se军服,徽章和枪套都仿得b真,走路时马靴在地板上敲击出声。
“我能听一听吗?”
“我写的你也敢抄?”江晚晴惊讶道,没想到她也能获得被人抄作业这样的殊荣。
林悬隔着半层楼,垂下睫毛瞥了她一眼,脚步未停,消失在转弯处。
林悬听了这话脸se瞬间沉下来。他天生眼尾略向上挑,平日里只要不笑便显得冷峻,此时愈发气势压人。
“你姐姐漂亮得像聂小倩似的,跟你的对b也太鲜明了。”杨艾涤朝教室外那边看了看,nv生正被一群高年级的学姐拉住合照。江雪辰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大多是芭蕾舞团里的,平日里一起出出进进,姿态优美,好像白鹤出游。
忍不住还是假借向陈萱借橡皮的理由,回头看了看后排的林悬,男生正在认真听讲,手上不停地记笔记。似乎感知到她的视线,林悬跟她对视了一下,旋即又将目光移开,低下头翻书。
走到教学楼门口时,撞见了邻班的同学,看着他们发出暧昧的起哄声。
张胤驰帮她将滚出去好几米的水杯捡回来,低头看江晚晴失落地整理铅笔盒,感觉有些抱歉,但又忍不住嘀咕道,“那家伙到底哪里好,nv生怎么都喜欢他。”
为了听清楚音乐,两人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江晚晴觉得心跳的频率愈发趋向耳中传来的强烈鼓点。歌词和旋律都变得模糊,无论如何试图集中注意力,都会被身旁男生的存在分散掉。只好默默在心里记下了乐队和歌名,准备回去下载了认真听。
“好玩嘛。”江晚晴盯着镜子里的脸,做了个鬼脸,觉得还不够恐怖,又把烟熏妆描得更浓一些。
“……没有,再见。”陈萱头上的触角颤了颤,双手将她的头扳正,面对前方,“对了,你把帽子摘掉,我都看不见黑板了。”
“没办法,其他人的都交了。上次放映我在训练,没赶上。至少简答题让我摘几个关键词吧。”
江晚晴看得呆住,故作镇定地低下头,整理桌上摊开的化妆品。过了一会儿才双手握拳,小声尖叫,“太帅了吧!怎么会这么帅!”
杨艾涤听着她“嘤嘤嘤”了一会儿,笑着说,“去找他合照啊。”
“好看吧,我画的。”江晚晴看着门外傻笑了一会儿,收回目光,“真不知道,我化妆技术这么高,为什么不会画画。”
物理课结束后是音乐课,江晚晴从书包里取出老师自己编的教材,对着乐谱哼歌。这节课讲爵
江雪辰扮的是白无常谢必安,在眼周用特制油彩画了彼岸花,纸帽上写着“一见生财”。她扮的则是黑无常范无咎,脸用y影粉涂黑,头戴“天下太平”官帽。
杨艾涤颇为敷衍地戴了一个熊耳头箍,坐在江晚晴的桌子上,看她自由发挥,用唇膏在嘴角涂抹出血斑,“……你g嘛把自己ga0成这样啊。”
接着问,“为什么睡晚了?”
“哦。”江晚晴伸手去取文件夹,左耳忽然一空,是林悬收回了耳机,不等她便独自上了楼梯。
“怎么一起来上学呀?莫非昨晚睡在一起?”张胤驰是短跑特招生,热情又幽默,但非常ai开h腔,好像讲话不带点颜se语言就没意义似的。
“准备物理竞赛。”
江晚晴顶着涂得黝黑的脸,对她抛了个媚眼,“小蜜蜂,那你有没有槐花蜜借我尝一尝呀?”
江晚晴心想,他ga0竞赛,这些东西肯定早就懂了,怎么还能听得津津有味的。
陈萱推了推她,小声说,“阿晴,你能不能换个理由啊。每次都是借橡皮,我都想送你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