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宝贝儿跟我走吧。”姜余一脸送死相,她伸出一只手把皮筋拆了,抓了一半头发来挡脸。前方男女还在搂在一起说什么,姜余真觉得自己过去不合适,薛商严倒是没脸没皮,大大方方的冲着人家那边去。薛商严够讨厌的,甚至还故意放大音量,姜余被他揽着,都还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沉音夕,当着你哥你爸妈的面,你倒是脸皮长厚了,不知道羞了?”薛商严调侃的语气传来,姜余鹌鹑一样的埋着脑袋,斜眼瞥见沉音夕是被裴肆抱着的,但听见有人来了,她还是抗拒的推了推裴肆。可惜被抱的很紧,裴肆并不在意被人看见。裴肆冷着脸:“你来干什么?”薛商严目光落在沉音夕身上,戏谑道:“准你在这里亲亲抱抱,还不准我来这里了?”“我们没有…”沉音夕委屈的推搡裴肆,全然一副被迫,姜余倒是看懂了,又来她那套忸怩作态,又要又清高。姜余gui缩在原地,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注意到她,披散的头发挡住了脸,薛商严伸手去把姜余的头发别在耳后,他才摸到姜余耳朵,姜余就直接把脸埋到薛商严胸前,背对面前的两人。很显然姜余这个外人就是很惹人注目,黑暗里曼妙的曲线,光是一个背影就风情万种了。“乖,我可是帮你找到了裴肆,你不见见他?”薛商严老是叫姜余乖,说的好像她不乖似的,姜余心里懊恼,但也没那个气力去计较。她被掐着小脸转过身,摆出一副茫然的神色。姜余先是垂着眼帘,不敢面对面前的两个人,等到姜余抬起眼看过去时,裴肆和沉音夕似乎比她更茫然。只不过裴肆木着脸,比起沉音夕红红的眼眶,他还真不怎么看的出来。几双眼睛巴巴的望着彼此,姜余难得的从心底生出几分尴尬,薛商严闲的在一边吹口哨,扭头望向那边立着的大墓碑,姜余也好奇的瞥了眼。以前那么多次没脸没皮,在如此场景下,看清最右边那个墓碑上的一张少年脸照片时,姜余心里生出了几分荒谬感。薛商严把姜余推到二人跟前,好像今天这一出就是姜余搞出来的一般,裴肆拧着眉,虽然面上瞧不出,但姜余很清楚,他绝对是很不耐的。
那是他们的私人恩怨,又或者因为那个叫沉志坤的,也可以是家事,但不论哪一样,裴肆都不喜欢被人插足这些事,一切都是和沉音夕有关…想打打消裴肆的疑虑,姜余心一颗心被提的老高,她脑子从来没转的这么快过:“裴商严你有病吧?自己想找人家麻烦,拿我来当枪使?你算不算男人?”姜余伸手娇嗔的拍打薛商严的手臂,算不上正儿八经的多怨怼,但语调拔得高高的,好似彼此很熟悉,少女还难掩几分娇气。“这么晚叫我来这种地方,和我有关系嘛?切…”姜余说这话时扬着小脸,眼中什么都是一扫而过,带着几许轻蔑,也不知道在针对谁,那种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看得沉音夕扎眼,她的鲁莽和萧心宜很像,但也没什么恶意。薛商严低头看着忽然炸毛的小猫,又气又笑的,他是想不明白,女人变脸怎么可以如此迅速,姜余让他猝不及防的反应过来,本来自己推出去的锅,又转回自己这边了。少女朝着他勾勾嘴角,嫣红的唇上仿佛有一抹艳色,她轻轻挑眉,转身回去了。她说薛少这样一点都不好玩,她说她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走在灯影昏黄下,绿丝绒剪裁合体,衬的人很白,薛商严心里有种言说不出的感觉。乍然一看,黛色里透出鲜亮,突然就活了,像生命在跃动。比起一个蠢的,裴肆更会怀疑薛商严,私人恩怨摆在那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姜余凭借姜余对裴肆的了解,他估计是不会在意她撇清关系的行为。某些人的眼和心,都还挂在那个清冷美人身上。薛商严心想刚刚姜余怂成那样子,还以为能闹出个什么,至少不行他也能扇风点火,留他一个人立在这里多无聊。“白眼狼啊…真是让人看不惯。”薛商严走到沉志坤的墓碑前,拿起了沉音夕送来的鲜花,他嗤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你管的宽了。”裴肆略显倦怠的盯着薛商严手里的花,他们本来仅仅是进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也难得裴肆少了许多戾气。“你管的不宽,你都把人家妹妹…”“闭嘴!!”沉音夕裙摆掀起,不等薛商严说完她就挥起手,被薛商严拦住,女人苍白清冷的面容有羞恼,有不屈,独独看不见愧疚。“想打我?还让我闭嘴呢,你他妈算什么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