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抽出一瓶酒。满杯冰块与酒ye碰撞。她身上的醉意似乎沾染上来,避无可避。所以才会失去理智,跟神志不清的妹妹计较,他刚才或许弄疼了她,现在还把人关在自己房间的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隔着门隐约传出来。冰凉的ye体冷却麻木着跳动的神经末梢,忍不住想到。妹妹是不是被他教坏了?她会喝酒,他当然不意外。他知道白水心那点酒量是偷喝他酒柜里珍藏的干邑练出来的。他还知道她衣柜里裙子的数量;不及格的试卷藏在哪里;她的性格,表面乖巧其实很难应付;她所有的偏好,她挑食但只要是他做的菜,就算皱眉也会咽下去;她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会装作受到欺负,纠结的时候总是咬紧下唇;当着他的面不说其实私下跟父母关系都不错,长辈们以为她不记得小时候被父母忽视的往事,其实她只是不在意。她的性格底色里藏有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漠然,只不过被她用无害的表象掩盖下去。他习惯纵容,甚至是偏爱妹妹身上那些只有自己看得清楚的小缺点。所以她任何不懂事的行为,他都应该负有责任。……哐当。东西摔碎翻倒在地上的声音,和女生的惊呼一起传出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白砚放下杯子,停在浴室前犹豫片刻,推开了门。想象中赤裸的画面没有出现,白水心身上的衣服还维持着他刚才出去的模样,凌乱又紧贴着身体,冲刷出shi漉漉的狼狈气质热水顺着额头滑下来,她转头看见哥哥,朦胧的眼睛里几乎立刻溢出委屈。“我想、拿那个……”她踮起脚也够不到沐浴露,毕竟这间浴室是按照白砚的习惯设计。热雾模糊,将她的狼狈都氤氲成某种楚楚可怜,像暴雨过后花瓣零落的纯色百合。随着他走近的脚步,她往后退,少女纸片般孱弱的背贴上墙壁。白砚看得心疼又颇觉讽刺,关了花洒。“现在知道怕了?”“不是,怕、”她的眼眸透出被水洗过的清澈迷茫,似乎在努力思考着,得出结论,“我觉得你好奇怪……”即使到了这种地步,她也会从别人身上寻找异常的理由,好让自己置身事外。他该拿她怎么办。是可以责骂她,还是可以打她一顿,让她记住教训。白砚压住徒劳翻涌的心绪,冷着脸教导妹妹。“你还太小了,不该在外面乱来。”“可是、”她连反问都很无辜,“你明明也对我做过一样的事情……”话出口的瞬间,男人身上的气息倏地变了。满屋子热雾氤氲,水汽飞溅,陡然化作针尖刺向皮肤,砭骨的寒冷。“一样?”他咀嚼她的用词,冷意几乎凝固了这方寸之地。
再开口时,抑不住的怒火终于泄露出来。“你说话有没有想过后果。”清冽的身影裹着红酒味道俯身围下来,如同窒息的牢,他伸手摁住妹妹的手,顺势一扯,轻易带进怀里。隔着胸膛的声音也沾上沉重的chaoshi。“到底……”他像是在问她,却也像不需要答案的自言自语,“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长点记性?”白水心在哥哥过于强势而显得陌生的怀抱里无法动弹,抬起眼睛,隐约只看见他的侧影,像一张未拉开的弓弦,安静而沉默,随时酝酿着失控的风暴。不清醒的脑子仿佛受到蛊惑般,习惯性凑上去吻顺着下颌线滴落的水珠。“哥,”是安慰还是讨好,几乎难以分辨,“你不要生气……”荒唐的亲吻印上来的前一刻,白砚仿佛突然从她的眼睛里醒过来,侧头避开。他抓着手腕的力气,仿佛要把她捏碎在这片柔和朦胧的水汽弥漫里。两叁个对峙的呼吸过后,他意味不明笑了一声,那笑意短的好似幻觉,顷刻就消失在他抱起她的臂弯里。满地水渍狼藉。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个甩手重重摔倒在床上,她惊喘着试图起身,被白砚一言不发的沉默眼神定住不敢动弹,白色的裙子shi漉漉的泅开了身下一大片烟灰色床单,暗色更暗。跟连也克制住力道、近似调情的动作不同,她甚至察觉到背脊涌上来的清晰痛意。“哥……”她似乎终于意识到不对,“你怎么、”白砚没有说话。她却察觉到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审视般一寸寸扫过,她的皮肤被视线引导,冷热交织,呼吸不由急促起来。白砚生气时也没有明显的表情,不知道是否在她面前克制,只觉得目光裹着霜雾,不带一丝温情,但是冷意下分明潜藏着更危险的、她看不透的东西。手指摩挲唇珠,卡着唇缝抵进来,安抚和侵略竟然能在两个字里同时发生。“张嘴。”半是哄骗半是强迫被启开唇齿,骤然咬上坚硬凛冽的冰块,棱角分明的形状刺得舌尖发疼,痛意与寒意瞬间从口腔涌向全身。她陡然一惊,却被摁在身后熟悉的怀抱里。修长的手指从背后缠上来,死死捂住嘴唇,阻止她吐出冰块,那力气仿佛恨不得冰封住这条惹人心烦意乱的舌头。隐约听见指缝里逸出呜咽,是她模糊的认错,她在说对不起,即使内心丝毫不感到歉疚。“这不是能清醒过来。”白砚低头,盖住唇舌的手掌同时接到融化的冰水和涌出的热泪,透过指缝,交织在掌心的纹路。仍然没有唤起他的怜惜。挣扎过后愈发凌乱的裙子几乎不能遮蔽隐私,露出大腿上属于男人的指痕,粗暴的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刺眼攀爬,没入腿心中间的薄薄一片丝。他给妹妹购置贴身衣服时,可没有设想过她会轻易脱下。连随意绑上的蝴蝶结系带都成为罪证。“解开。”他的声音听起来温和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