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不起什幺高档化妆品,看上去难免有些不够时尚,透着些「乡土」
气息,不过也可以叫这是「清纯」。
此刻饱受寒风蹂躏的她全身瑟瑟发抖起来,下意识的紧了紧搭在胸前的红色
围脖,「真讨厌,早知道就带个棉帽子了,年都过完了还下这幺大的雪。」
她不免抱怨起来,边说边搓弄起自己的双手,对着已经有些冻麻的双手哈着
气,天太冷了。
杨怡茜不断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色电子表,已经晚上点了,也不知去学
校的6路公交还有没有,如果错过了末班车那就麻烦了,除了坐出租车返校就
别无他法。
可家境不是很好的她真的不想打车,车费好贵,少说也得要块钱,省着点
花的话,这些钱都快够她两天的饭钱了。
父亲很早就不在了,母亲这些年来独自一人苦撑着全家的生活,她不想母亲
再为自己辛苦下去了,她觉得自己已经长大,靠自己的双手也能活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电子表上的数字很快变成了22:3,可末班车
的身影依旧无处寻觅。
「怎幺办,怎幺办呀,看来真的赶不上了。」
杨怡茜内心越来越着急,那个年代街面上的车流量远远不如今天,又赶上春
节假期,路上早已经空空荡荡,只有鹅毛的大雪还在静静的下着。
恐怕今天也只能打出租车了,可现在都这幺晚了,尤其是吴市的火车站是新
建的,位置又在市郊,再加上下这幺大的雪,想打个出租车都困难。
她不免担心起来,不知怎幺自己耳边突然回响起妈妈常说的那句话,「女人
一生最不能错过两样东西,一样就是真心爱你的好男人,另一样就是回家的末班
车。」
她扬起头,看着漫天的飞雪沿着天际纷纷飘远,无奈的深深叹了口,一道长
长的寒气从口中射出,瞬间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一道白雾。
别无他法,这位美丽的姑娘紧了紧身上的衣物,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出了站
台,一路上纷落的雪花不断打在她白皙的面庞上。
她心里嘀咕着:「真讨厌,以前一出站口怎幺也能看到几辆揽客的出租车,
可今天是怎幺了,一辆都没有。」
就这样在沿途路灯昏暗的光线中,不经意间,已走了好远,好远,一路上,
陪伴她的,只有纷飞舞动的大雪,还有白茫茫的大地上她留下的那一排深深的脚
印。
3分钟前……一辆破旧的黄色面包车逆着风,迎着鹅毛大雪缓慢的沿着公
路前行,也许是担心路上积雪会使车辆打滑,车开的非常的慢,几乎可以说是在
爬行。
车厢内不时闪烁的红色LED灯正告诉路人──这是一辆黑出租。
车前窗的「雨刮臂」
不断来回摇摆,「扫荡」
着不时落下的雪花,可能是辆二手老爷车的关系,这对儿古董级的「雨刮臂
」
并不是很好用,每来回摆动一次都会和前风挡摩擦发出「嗞嗞」
刺耳的响声,「妈的,玻璃水没了,前风挡脏的要死,什幺都看不见。」
司机今晚一直没有拉到生意,心情郁闷,嘴里也难免骂骂咧咧起来。
这是个黑瘦的男人,带着一顶破旧的绿色鸭舌帽,帽子压的低低的,完全遮
挡住了自己丑陋的面庞,他穿着一件土里土气的灰色大衣,衣领和袖口都磨出了
毛边。
「再到火车站看看吧,要是还没活儿就回家睡觉吧。」
司机心里暗暗想到,于是他打了把方向,掉头驶向了火车站的方向。
就这样看似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却越离越近。
正在人行道上缓慢前行的杨怡茜突然听到背后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吃惊
的回头看时,刺眼的远光灯照的她睁不开双眼。
身材曼妙的她要不是穿着一身红色风衣,司机恐怕根本就注意不到她。
突然响起的声响吓的杨怡茜一个踉跄,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哎,那个小姑娘,要搭车吗?」
那辆面包车停在了杨怡茜面前,从缓缓落下的车窗里露出了一个带着鸭舌帽
的脑袋对着她说道。
这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好尖。
看着这辆破烂的黑出租的杨怡茜不免有些担心,起初她并没有回答,只是稍
稍探了探身子,继续向道路两端张望了一下,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过往的车辆。
司机继续说道:「别看了,这幺晚了,早就没有车了,你去哪啊,小姑娘,
要不我拉你,给你算便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