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睫毛抖动得真的很厉害。
在你舌面摁压眼球的时候，能感受到舌头下眼球的激烈抖动。摁在他肩膀的手，也能感受到他轻微又克制的扭动。
你被纵容的心满意足，顺着自己心意地啄吻他的眼睑。
钟离身上，有浪迹天涯之人最渴望的稳定感。
我仍是我。
所以你缓慢地、坚决地挥开了他的手。
而你从未掩饰，却未曾明言。你的身份，声名鹊起；你的来意，人尽皆知。唯有你真切的想法，真正的忌惮，真实的淡漠，被深深隐藏。
你只在乎钟离。
可是他全部知晓，
千年磨损，身份变换，我仍是我。
钟离的反应告诉你，他不是。
“魈……”你的语调千回百转，手还不老实的向下摸索。魈条件反射的一夹腿，反倒把你的手夹在他紧实有力的大腿中。这样一来，已经消失很久的腰带终于显示出存在感，裤子应该是向下滑落了一点，你能感受到，魈的整个大腿都僵住了。
这已经不是你们地亲吻着。他有些气喘，笑容里却带着明晃晃的纵容。戴着手套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你的发梢。他甚至体贴的弯下腰，配合你急切的进攻。
赤诚、好奇是因为荧，不停的旅行已经很疲惫了，你得引导她。谦逊、随和是因为朋友不过过客，你从不在意他们的正邪，也不在意他们的来去。
你不在乎他的真实身份，神确实少见，但对你来说毫无意义，你弑过神，见过神陨，也造过神。
一丝刺痛让魈本来晕晕乎乎的表情变得有点茫然，像是不明所以就突然被凑过来的饲养官弹了头的胖鸟。
魈微张着嘴，唇色鲜艳，微微喘着气，晕晕乎乎看着你，好像在问“你为什么不亲了？”可是他琉璃色的眼瞳暗含水色，明显是快被亲到极限了。
漫长岁月一点点堆积起来的疲惫，全在这一场激烈的性事中爆发出来，又被爱人的肌肤温度一点点的安抚熨平。
你手指把玩着魈脸侧的碎发，一边笑，一边趁魈不注意将长一些头发缠到手指上，然后，极为幼稚地，一扯。
但你唯独，对爱人充满占有欲，要求完全的信任，你完全不能容忍来自爱人的欺瞒和利用，因为你们互相被彼此永远拥有。因为岁月会变迁，世界会更迭，所以他得一直站在你身边。
阳光灿烂，鲜花满地，你们四目相对，然后尽情亲吻。
他的灵魂始终对你坦然。
沉稳的长者失了风度，自持的晚辈也散了冷酷。
就像现在，他知晓你的无理取闹，接受你的得寸进尺。
千钧一发，你忍着冲动，停下来，微微抬头，看着他，示意自己在听。
就像他所说，“与之相爱的，是这个从一而终的魂灵。”他从未挑明，却也未曾掩饰，那些日常，那些神情，那些从未宣之于口，又落落大方的共鸣。
你勾着他的领带，迫使他弯下腰，以便你可以舔舐他艳丽的眼尾。
只是两个同样历经无数时间的灵魂，彼此相拥。
而你的脸皮已经厚到了刀枪不入的地步，仍旧是笑眯眯的，一点点的，凑近。
你几乎以为你在吻一块岩石，一块风雨难侵的岩石，一块冷心冷情不为所动的岩石。
“与你相爱的是这个从一而终的魂灵，而不是由他人随意称道的姓名。”
钟离低声喊你，语气是严肃认真。
你们都没有动用超出常人的力量，仅仅是
他主动与你激烈拥吻，将你完全的纳入自己体内，你们进入对方那么深，几乎触及到彼此炙热的心跳。
但是他始终没有挣扎，他近乎顺从地交付自己，任由自己随着你在不熟悉的欲海里沉沦。这是他的纵容，也是他未宣之于口的爱意。
就像只有你懂那个笑容，就像只有他明白你的心态。
摒弃所有名号，自世人目光中脱离。
可他不是。
“月色很好呢……我们做吧”魈不可置信地看着你，可能是很难反应过来，你的聊天内容为什么能一下子从景色切换成色情。
“空。”
也唯有他全然知晓，又全盘接受。
他是杀死了你爱人的岩王帝君摩拉克斯。
再坚硬的岩石，也会有脆弱的部位，被你在唇舌间肆意把玩。
他是历经无数岁月的帝君摩拉克斯，你是跨越无数星海被迫停留的旅者。
你几乎是在啃咬，是如此用力以至于他皮肉泛红。
你含笑亲了亲手上的发，权当安抚。
而钟离只是安静地承受，在你喘息的间隙，用鎏金的眼眸看你，眼角有你留下的湿意，甚至你的肉刃还在他的体内，感受他的每一次收缩和放松。
不少头发，或许是今晚月色太过温柔，他就像是躺在光里。
魈闭上了眼睛，是逃避也是默许，含着些许纵容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