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面无表情地问。
腾腾热气充斥了小小的隔间。
他见宗盐不回答，便拉起她的一只手，放在脸边，讨好地啄吻。
浴缸里被放满了热水，宗盐脱下身上的衣服。
“又不理我了。”
“跟我过来。”
一条又一条小路，独自走向无人的废墟。
“怎么湿成这样？没有带伞吗？”
“你最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你也脱了。”
司疆就势站起，跟着宗盐往外走。
“我很排外的，而且很自私很小气，你懂我的。所以，一定不要在外面招惹别的宠物，要每天早点回家，记得我在等你，好吗？”
司疆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她。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和他唇齿相交，司疆想过要去亲那块深色的肌肤。
他不动。
怎么不说话？
外面风雨大作，雷声滚滚。
司疆不知道为什么宗盐突然说这些，但顺着杆子往上爬，连忙加上了自己的小心思。
另一人一字一句地答。
司疆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其中一道凸起的皮肤，豆大的泪珠忽然就落了下来。
这也是司疆第一次完整地看到宗盐身上密布的疤痕。
“怎么了？”
他现在没有办法联系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我当然会记得。主人，那你也要记住，只能有我一个宠物。
“我属于主人，属于宗盐，你也只能是我的主人。”
“你属于谁？”
司疆焦躁不安地看着时间，宗盐怎么还没回来？
“我…我是宗盐的宠物，司疆。”
宗盐抚摸他的脸庞，手指在那一片伤痕上摩挲。
终于，门打开了。
司疆急了，委屈地一屁股坐了下去，把宗盐的手扔在一边。
“你是谁？”
她对司疆说。
宗盐没有精神回复，只是把手机握紧，走进小区后门。
两条短信，都是转账通知。奖学金和助学金一起，到账1万出头。王瑶转账10w，那是她最近几单的收入，客人出手很阔绰，不在乎这点钱，只图个满意。
要还清了。
司疆立马站起身，急切地走过去。
空空地等。
“我是司疆啊。”
“你起来。”
宗盐全身都湿透了，衣服还在往下滴水。
“跪下来。”
宗盐沉沉地看着他，没有作声，心里无数的情绪翻江倒海。
宗盐露出一个笑容，固执又悲伤。
“怎么不在路上买一把呢？这样会感冒的。”
她自己的手机在响，拿出来，漠然地划了两下。
还带着些许寒意的料峭春夜。
但很快，她便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很难去想象那一道道伤疤过去的故事。
主人今天有点奇怪。
“忘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最好照做。
这种等待让人煎熬。
司疆不知道她要干嘛，但还是听话地跟着脱衣。
对话内容扭曲暧昧，有悖人伦，却又说的那么平常。
惨白的灯光下，宗盐把头发拨至脑后，凌厉冷淡的五官完整露了出来，眼下那枚胎记看久了，司疆有时都会忽略掉它。
是天气的原因吗？时不时从天边响起炸雷声，好像下一秒就要落在自己头顶上，着实让人心惊肉跳。
他们俩挤进了小小的浴缸里。
真是闷葫芦成精。
她把他带进了主卧的洗手间里，里面竟然安了一个浴缸，看起来有被清洁过。
另一则消息来自微信，还是白袤，问她还好吗？
“司疆。”
宗盐看着这两个数字，愣了很久。
看来下午的时候，是吓着他了。
宗盐拉他。
司疆一愣，随即乖乖跪到她身前。
做人要学会见好就收，做宠物更是。
“再说一遍，你是谁。”
他盯着门口，心率莫名其妙地有些失常。
“还得洗个热水澡才行。”
“主人，好不好？”
司疆连忙拉着她，往洗手间走，要拿毛巾给她擦身上的水。
宗盐的手停下，然后扣住他的后颈。
原本荒凉的废弃工地里，好像有人。
“你说话嘛。”
他竟然觉得疼痛，明明这些伤不曾落在自己身上。
“司疆。”
但是有几道新的，他却是知道的，那些都和他有关，是因为司疆，原本过得足够辛苦的宗盐，又多了很多苦难。
她只是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