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话少,这时候不开口就说明生气了,韩建河承受不住压力,主动坦白:“大哥,都是我的错,是我糊涂被人诓骗,染上了赌瘾,把身上的钱都输光了,还差点把自己害si。”
公安同志看了他一眼:“老实在屋里待着,待会有人来看你。”
他抬起手打自己的脸:“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鬼迷心窍,信了那些人的话。”
小时候不管做错了什么时候,韩老头都会纵容包庇他,王桂花见他不争气,也只是骂几句,韩建泓不一样,他想踹就踹,想打就打,绝不会看在是亲兄弟的面子上留情。
韩建泓出事的第一时间,秦ai民就打电话通知他了,他想看看韩建河到底有多大能耐,能不能自己处理好这事
最严重的一次,韩建泓把他门牙给打掉了两颗。
要说他这世上最害怕的人是谁,绝对非韩建泓莫属。
“大哥!”
可他忘了,这里是大哥的地盘,大哥只是回家一趟而已。
韩建泓高大的身躯往屋子里那么一站,影子几乎遮住地上所有的光,压迫感极强,韩建河连喘口气都困难。
韩建河逃过一次,在胡春梅的帮助下跑到郊外躲了好几天,公安局的人找到他时,他就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韩建河坐在屋子里,抓耳挠腮。
韩建泓静静地看着他打自己,其实也没多用力,就是装个样子。
韩建河几乎是条件x反s地抬起头,可看到进来的人,他傻眼了,双腿发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内心充满焦虑和不安,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终于,院门打开了。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怎么给春梅通风报信呢?
韩建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胡春梅,更加怀疑是公安局的人想利用他设计抓胡春梅等人,无论如何都待不下去了,可房子里有两个公安守着,他出不去。
自然,宝珠找到他的第一天,并不是他第一次知道这回事。尽管离开部队几年,没选择转业,而是拿了退伍钱自己在外面闯,但是在部队的十几年,他结交了很多人,关系网错综复杂,可以说全国每个地方都有他的兄弟,很多事情一句话,以前那些兄弟都会义无反顾地帮他。
韩建泓轻笑:“让你来平县学做生意,一点门道没学会,倒是把那些坏的都学了个遍。”
他一笑,韩建河就更害怕了。
“你倒是有本事。”韩建泓g起唇角,嘲弄道。
这就是部队的情谊,也是属于他自己的关系圈。
和小时候一样,做错事了他就想躲着韩建泓。
这些日子他和胡春梅厮混,其实整日都提心吊胆的,可发现韩建泓一直没回来,就任由着自己继续堕落。
“同志,为什么把我关在这地方?”
这些日子在外面东躲西藏已经让他担惊受怕得睡不好觉了,突然获得这么好的待遇,还是公安局的人给他的,他更加坐立难安,门没锁,拉着门口的小公安问。
“大……大大大…大哥?”
在屋子里坐了一会,韩建河就看出来了,公安局的人不打算抓他,但是为什么把他锁在这地方,难道是想引春梅他们过来?
韩建泓缩着脑袋,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他,见韩建泓面sey沉,紧张得手心冒汗。
“村里人回村跟娘说的。”韩建泓淡淡回应。
说完,拍拍韩建泓的肩膀,“你记得地方,就不用我派人来接了,待会自己过去吧。”
“大哥,你能不能别把这事跟娘说?”他望着韩建泓,哀求着。
“上去洗澡。”韩建泓避而不谈。
韩建泓看着她,目光微沉:“听话。”
韩建河心虚得左右张望:“大哥,我……”
韩建河最怕的人也是他,最崇拜的人也是他。
他突然过来,什么都没问,韩建河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现在心里又怎么想,小声地问他:“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看着韩建泓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他吓得汗流浃背,连忙低下头。
韩建河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他大哥。
韩建泓看都懒得看,拉了个凳子坐下,长腿一跨,占了半边门槛的道。
和预想中的一样,公安局的人跟他问了一些问题,但没有把他带回去,反而送他到医院看腿拿药,看完又将他送到一个小房子里看管,给他吃的喝的。
韩建泓定定地睨着他,并不说话。
他想着,只要大哥不回来,就不会发现他做的蠢事。
宝珠听到麻烦两个字,就知道事情不妙,等韩建泓回屋,她焦灼不安地问他:“大哥,建河到底怎么样了?”
谁啊?
韩建泓送他出门。
“大哥。”
余光瞥见韩建河的双脚已经踏入门槛里,韩建河哆哆嗦嗦着问:“大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