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配上了一杯热茶。
外面人来人往,匆匆赶过来匆匆赶过去的脚步声几乎没有停歇过,谢臻动了动耳朵,静静听着门外的脚步声,中途几乎没有人来打扰他,只有方才带着他进来的那两个警察过来打了招呼,说是靳时雨今天可能晚一点儿下班,还在开会。
又一次重新来到这里,谢臻的感受与之前几次很不同,之前以嫌犯的身份被抓到这里配合调查的时候,是觉得好笑,后来以鸦青的身份到这里来的时候,是沉重且愤懑的,可现在以一个非常普通的身份坐到这里,他却觉得很轻松。
完完全全的放松的状态,毕竟谢臻从未想过能够以什么身份重新回到这里来过,他不抱任何希望,就这么安静地随波逐流。
而事实证明时间确实是最好的良药。
谢臻等了不知道有多久,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围巾又围得很实,他懒得再伸手将围巾摘下来,就将就着窝在这温暖的小空间中。沉重的眼皮拼了命往下压,带着几乎可以说有些超标的温度,将谢臻逼出了睡意。
他趴在桌子上,手心里握着一个只剩些许温度的纸杯,整个人埋在围巾、臂弯之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临时开会,靳时雨也不知道时间长短,只是在会议过半的时候给谢臻发了信息,告诉他不用等自己吃饭,可谢臻却没回。靳时雨只当是谢臻没看见信息,却不曾想到是他跑到警局,还在调解室睡着了。
刚出会议室,靳时雨就被手下几个新人用种又奇怪、又难以言喻的眼神窥视着,他满脸不知所以,最后还是陈家伟发了善心走上前来友好地提醒了他。
“那个,谢臻来了,在调解室等组长你呢。”
靳时雨还没听完,只听到调解室就已经迈开腿往那边走了,留着一脸茫然的陈家伟在原地摸了摸鼻子,他走的太风风火火,甚至连原本打算看热闹的人都没反应过来,靳时雨就已经进去了。
一进门,靳时雨被铺天盖地的热气扑了一脸,空调开得太高,熏得人头有些晕,他上前两步,在谢臻身边静悄悄地坐下。谢臻枕在围巾和手臂上,一张脸被烘得很红,眉毛还微微蹙着。
靳时雨伸出手,替他拨开窝在卫衣里的头发,又松动了下围巾,将被捂得结结实实的脖颈露出来透透风。做完这一整套动作,靳时雨才又拉近了点儿和谢臻的距离,他轻轻嗅了嗅谢臻,这人身上只有一股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气味,混着受热膨胀的暖空气因子在这片空间里来回飘荡。
“谢臻。”靳时雨用食指戳了戳谢臻右边脸颊上垂着分布的两颗小痣,轻声叫了叫他。谢臻被戳了几下脸,眉毛下意识地皱起来,挣扎着睁开眼睛,瞧着闯入眼帘的靳时雨,不带半点意外神色,用刚睡醒后干哑的喉咙问道:“会开完了?”
谢臻这才发现声音被这暖空调烘得太干,话音一落,便又往嘴里灌了两口冷茶。
靳时雨冲他点了点头,主动伸手把谢臻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随意又平静地问道:“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要过来?”
“一直待在家里很无聊,就来了,来接你下班。”谢臻笑笑。
靳时雨盯着他干涩的嘴唇出神,炯炯的目光停留了片刻,摁着谢臻的后脑蜻蜓点水地亲了两下,说道:“好,走吧,回家。”
靳时雨站起身来,顺手替谢臻拿过外套挂在臂弯之间,他牵着谢臻往门口走,倒也不顾外面好几双八卦的眼睛,等把谢臻带到靠近门口位置,才又替他把围巾围上,将衣服递给他。
“我换个衣服,拿车钥匙,等我两分钟。”靳时雨话音一落,便大步流星地往办公室去了。公共办公区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唏嘘,谢臻没怎么认真听,却清楚地听到了和他有过几面之缘的乔乐乔警官感慨:“要是小梅在,估计眼泪水能飚到外面那条河里去。”
“太夸张了吧?”
“夸张手法你懂个屁……这是手法,懂吗?手法?只是为了表达此情此景的震撼你懂个毛……”
嘈杂又喧闹的声音,惹得谢臻不免多看了他们两眼,一群相当具备年轻生命力的人,互损、打打闹闹,不由自主让谢臻有些幻视到过去自己在这里的场景,还有以前在警校的日子。谢臻扯了个笑容出来,正好被过来的靳时雨捕捉到。
靳时雨给了那群人两个眼神,立刻就安静了,他走上前来下意识问道:“笑什么?”
“没笑什么,小梅是谁?”谢臻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却见靳时雨连眼皮都没抬起,反应不快不慢:“之前的同事,后来调岗走了。”
“你和她……”谢臻跟着靳时雨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要问点别的,才出口三个字,便被身后格外响彻的声音堵回去了。
“哥!慢走啊!靳哥也拜拜!”
“是啊!哥!明天还会请我们吃饭团不?”
谢臻脸上挂上淡淡的笑,探头出去:“一定。”
刚出警局没几步,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紧紧蹙着眉毛的靳时雨,一副难以理解又苦大仇深的模样,他不解且疑惑地开口问道:“他们为什么叫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