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里还能藏得住心事?”繁夏低声笑,温漾的笑声透进了他的心里,沁润在他的血液里,烧的他浑身发热,不知不觉脸上就红了起来,从前的他喜怒不形于色,可现在繁夏却对他如此了解。
容修水润的眸子里还漾着点点的水光,让她犹记得刚才容修被顾锦一无意间说出的话伤到的自尊心,繁夏依然顺着他的话应道:“嗯,对。”
“怎么说着说着还吵起来了?”进了电梯,繁夏搂着容修柔声问道。
繁夏是个女人,男人间的小心思她并不能完全理解,因此一开始她并没有意识到这场平静海面下暗藏的汹涌,只当是顾锦一真的不小心说错了话,正巧戳中了孕期敏感的容修的神经,还开口出言维护。
他怎么能忍得了,扎向李舟的眸子里滴着毒:“锦一现在可是男子篮球队的明星球员,年薪比起我们公司的一些高管也差不了多少,好多男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不知不觉,他已经将自己的一切坦诚的交给了她,在他面前自己仿佛是赤-裸的。她只需一眼,就能把他看透,这种被繁夏从身到心全部占有的感觉,让他的魂都飘了起来。“那我生气,你会不会觉得我矫情?事多?”容修呢喃道。
虽然她到现在也不明白这三个男人聊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针锋相对起来了。
繁夏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生闷气,揉了揉他微红的耳尖,问道:“还生气呢?锦一的话,你就别放在心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任何矛盾的三人,会把话越说越危险,但繁夏知道这个地方是不能再留了,就是为了未出世的孩子,也不能让容修气伤了身,匆匆带着容修离开。
容修紧接着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刚刚说锦一没有女领导就不对了,我之前跟妻主一起去看锦一的篮球比赛,我看他们的教练就是个女人。”
你知道什么?你明白什么?
谢迎有时候说话没个重点,没首没尾的,不仅繁夏听不懂,繁云也听不懂,但是每次繁云都会放下手里的工作,很认真的倾听并附和谢迎,让他发泄出来,然后原本生气的谢迎就会重新开心起来。
故意在繁夏面前编排他,让繁夏以后都轻看他,埋下他轻浮浪荡的种子,现在他们感情好,还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一旦感情淡薄了,这些话对他的婚姻就是毁天灭地的打击,到时候‘纯良’的顾锦一趁势上位,他的妻主,甚至连肚子里的孩子都给顾锦一做了嫁衣。
再不走,这三个男人就要炸了。
“不了,公司里还有事情。”繁夏笑着说道,小心的抚着容修的身子往外走。
说完,容修还故意攀着繁夏的手臂,问道:“你还记得吗?就是一直在给锦一做知道的那位教练,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
可后来她越听越不对劲,虽然男人之间的话术她不懂,但是好歹也是混迹商场的,李舟绵里藏针的话让她察觉出一点不对劲来,再仔细一听,火药味更加浓烈。
“现在就走?繁姐姐再坐一会儿吧。”顾锦一诧异的站了起来。
繁夏捏了捏容修的掌心,冲着表情凝固的李舟说道:“李叔,打扰了一晚上,我们就先回去了。”
“怎么会?谁还没有脾气了,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我也觉得锦一说的那句话有些不对,难为你忍着了。”繁夏立马说道。
耳朵是容修最敏感的部位质疑,繁夏怎么会不知道,柔柔软软的耳垂在繁夏的指尖里轻轻揉搓,软红的耳肉涨的发烫,忍不住呢喃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生气了。”
容修气的发抖,李舟却还捂着嘴笑道:“我们家锦一虽然也在外头上班,但好就好在他的队友们都是男人,又是打篮球的,不需要费什么脑子谈生意,跟你这位大总裁没得比,他呀每天都累得回家倒头就睡,别说酒局了,就连队友们聚餐都很少去,别说女领导,女同事了了,他身边就连女娃娃都很少见到。哎呀,男人真是不好做,既要工作又要顾家,累得很,现在你结了婚安心在家里倒更好了,我家锦一刚刚也是那个意思,谁知道被你误会了,你瞧,闹了个笑话。”
这一通场面话,不仅把顾锦一摘得干干净净,更是明褒暗贬,他顾锦一就是清清白白的好男孩,而他容修就是个陪女人喝酒才能做上总裁位置的烂男人。
记得小时候,她父亲谢迎有时候也会跟单位大院里的某某主任丈夫、厂长内人不对付,表面上客客气气,一回家就跟她母亲繁云抱怨。
本就不容易。”
不过容修是自己的男人,她自然得护着,没道理让他受委屈。
容修死死捏着拳,若是李舟平时说说也就罢了,这种话他不是没听过,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应该当着繁夏的面说这种话。
容修微白的脸色瞬的涨红了,他没想到繁夏都看出来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迸的耳尖都是红的。
听到有人夸赞自己的宝贝儿子,李舟自然表情骄傲的点了点头。
话一说完,李舟的表情就有些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