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沙加尔十分恭敬地对着尼娅拉叩了首，不再起身。
“…那是你身为神明不要脸在先。”
“不，不是代城主的问题，是…是我…”
大晚上的，谁会没事在这里等着？
塞尔文扯了扯她的脸蛋，示意她不许反驳。
“沙加尔？你怎么在这里？快起来…”
“没想过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说。”
扯着尼娅拉的脸，塞尔文故意捏了捏她的鼻子。
“是…上午的事吗？上午的事是我不好，怎么有反让你跪着的道理？起来吧，你身体还在恢复，这样跪着伤了身体怎么办？”
终于，过了几分钟，他抬起了头。
“我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给所有人都带了！”
沙加尔只是面露着难色，咬着嘴唇，摇了摇脑袋。
他揽着尼娅拉，将手伸到她的面前开始数了起来。
啊？沙加尔想要离开？是因为自己今天早上…不是，自己本来明天就要去和他赔罪的啊？
因为如果是其他人，自己估计就让他们回去，然后直接赖在塞尔文身上懒得起来了…
沙加尔只是不说话，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
算了等什么明天，直接赔罪好了。
待到她回到了宫殿都已经入了夜，殿里众人早已经歇息。习惯性地就要向书房走去，尼娅拉才想起来，今天，沙加尔并不在书房内。
尼娅拉撇了撇嘴，推了一下塞尔文。
好像从现象上来说，自己是有点点点双标…
“是因为我早上…那件事情是我不对，你想要我怎么赔罪都可以。我应该行动前多考虑你的心情的，对不起。我本来想着今晚你可能睡下了，想着明天带东西回来给你，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打算离开。”
尼娅拉沉默了。
“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代城主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所以早上才…一切都不是代城主的问题，都是我。”
“按着喜好买的可就一个。”
塞尔文轻轻笑了起来，饶有趣味地看着尼娅拉，“怎么，当时对着我可以直接上手，现在对着个小孩子反倒纠结了起来？对他人产生好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要是真的喜欢，告诉他不就是了？”
“每次想到什么好的都得给他带回去。”
然而，沙加尔仍是不肯抬起头，他的声音颤抖着。
“我…我…”
“我会…”
尼娅拉心中一动，她马上认出了那个身影的主人。
“再加上今天，如果是别人当时破了我的门锁，你会怎么回应？”
“诶？”
尼娅拉略感疑惑，她知道，沙加尔必定是有话想说，却又难以启齿。或许…是早上的事情？
“代城主…请代城主准许我离开！”
“还有，在我的面前也天天提起他。”
“怎么了？有事情你告诉我。”
“嗯，继续。那间小殿也供他一个人住着。”
语毕，沙加尔依旧低俯着身子，不愿意起身。可是，他的话却让
怕是自己看得不真切，尼娅拉疑惑着快步向前走去。靠近殿门口，她逐渐能够分辨出那个人影大致的样子。
塞尔文白了她一眼，继续说着，“你问过其他人喜好吗？”
想着，她继续向着自己居住的殿宇走去。但是在这黑夜之中，她好像有个人影在自己的殿门口。
“…好像…没有。”
“其他刚来的时候单独住的不都没几个月被你搬去和别人一起了吗？”
一个清瘦的身影，正跪在自己的殿门口。
一咬牙，不愿他离开的尼娅拉也跪坐了下来，对着沙加尔俯了首。
带着意外和困惑，她快步走上前，蹲下了身，想要将沙加尔扶起。可是他却只是摇了摇头，倔强地跪在地上。
冷冷清清的地方，这么晚去又有什么意思呢。尼娅拉摇了摇头，还是向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可是沙加尔仍旧固执地摇了摇头，坚持跪在地上。他抬头看了看尼娅拉，又有些急躁地将视线扭开，过了一会，又看了回来，但是很快又将脑袋别到了一边去。
“我这样的人不应当再留在代城主身边，今天来这里，只是希望能向代城主赔礼，并且希望代城主能允许我离开。”
“是啊。”
“那是他刚来的时候…”
“怎么，没话说了？”
说起来，现在沙加尔应该也休息了吧。他若是已经睡下了，自己再跑去道歉，就真的完完全全是打扰了。明天再去市场上弄些什么东西，再去好好和他道歉吧。
犹豫了片刻，她陷入了沉思。
尔文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对我来说，太明显了。”
“只是，我还需要点时间去弄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