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薪水,凌晓烛什么也不问,只觉得神祕。他知道店长是个非常慵懒随兴、充满骚气的男子,有时候爱说些令人讨厌的话,看到别人生气更乐在其中,也是很常闹彆扭的人,从来不让人知道他的名字,大家都称呼他为店长。
「这个不好说吧,虽然不是秘密,却是别人的痛处。」岳天阳伸出食指摇晃拒绝,殊不知是他自己懒得说,如果可以,等冷焰有空的时候再慢慢告诉晓烛也不迟。
痛处?原来店长是有难言之隐才什么都不告诉他,看不出来店长也有正经的一面,「好吧,这样八卦也不太好。」
两人走进暗巷,两旁都是旧公寓与几盏光线昏暗的路灯,道路寂静,只闻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愈来愈大,凌晓烛紧张得不自觉抓住岳天阳的书包背带,抬头望向他,岳天阳则是无所谓的挑眉,两人站在原地等待来者接近。
凌晓烛忽然心头一紧,张嘴欲言,却又说不出这种感觉,心里起了一波涟漪,涟漪慢慢扩大,脑袋轰轰作响,「天、天阳……」他丢下书包,猛然跑向前,朝脚步声的方向奔去。岳天阳一愣,来不及思考便赶紧跟上,凌晓烛跑得异常快,才慢了一秒只看得见他小小的背影。
凌晓烛疾步飞奔,即使气喘吁吁也没有停下,当他看见尽头有着一团暗光,立刻加快速度,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眶,瘫坐在地上,隐约被面前的巨大暗影笼罩着,「……董孝诚?」
「是你!」董孝诚惊慌回头,霎时暗影移动,他右手紧紧握着,连滚带爬退向凌晓烛,乾瘦的手臂猛抱着他的裤腿颤抖不止,「呜呜……」
凌晓烛一震,浑沌的气场示意暗影是非常可怕的东西,他浑身紧绷、退后一步,董孝诚也跟着被向后拖,惊觉大事不妙。一隻一层楼高的蜘蛛脚踩出阴影,映在路灯下,本体发出喀喀巨响。
「快、快!」董孝诚伸长右手,凌晓烛低头只见他拚命想往自己身上塞东西。一股异样波动衝击脑海,心底的涟漪沸腾,双手微抖正要接下,剎那间,董孝诚的裤脚被蜘蛛脚刺中,以急速向后拖去,没入阴影。
不到一秒的时间,四周一片死寂,彷彿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凌晓烛呆愣在原地,遇见董孝诚那十秒鐘之间他似乎犯下了不可犯的严重错误。
凌晓烛迈开脚步欲跟上去,身后的岳天阳喊叫,用力握住他的左手腕,以免他太衝动自投罗网,「晓烛!」
「放开!」凌晓烛近乎失控的大吼,手臂用力一扯,情绪激动,用力抓起岳天阳的衣领逼他倾身向前,「还来得及!那是……」
「不管是什么,现在都不是时候,回家去!」岳天阳挥开他的手臂,钳住他的双肩沉声喝道。
「我……」凌晓烛咬着唇,岳天阳不曾对他斥喝,顿时觉得委屈,撇头道:「只是想要救他……」
「他手上的东西……我……」
岳天阳不由微愣,什么手上的东西,他只感觉到那股与韩那相仿、强烈的蜘蛛妖力,才不让凌晓烛接近,「你说什么?」
「唔……我不知道!」凌晓烛猛力推开岳天阳,放弃追上董孝诚的念头,反正也跑了,蜘蛛怎么会轻易洩漏自己的行踪。头脑一片混乱,他吸吸鼻子有些哽咽,越过岳天阳,「回家了。」董孝诚一直没被蜘蛛吞噬,就代表他还有利用价值,就算想找他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那么拚命要交给自己的东西又是什么?他如何找来这里的?明天去学校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
「站住。」岳天阳转身右手扣住他的肩膀,「你指的,莫非,是炎光?」
「炎光长什么样子?」凌晓烛没有回头。
岳天阳顿了一下道:「是一团光,紫蓝色,中间有结晶,在人界也许是红色。」
「没看见。」
「我知道了,我跟冰演会去找董孝诚,今晚就去。」隐隐查觉凌晓烛在生气,岳天阳放软声音,「你待在家。」
闻言,凌晓烛终于转身,「真的?」睁大眼,没想到岳天阳这么容易妥协,自己可能太得寸进尺。
「是。我想,也差不多该让事情结束。」岳天阳深深凝视着凌晓烛的瞳眸,彷彿欲望进其深处的灵魂,「对不起,连累你了。」
听来内心本该释怀的话语一进到凌晓烛耳里,莫名变调,岳天阳说了连累?
不懂为什么岳天阳说的好像他是局外人,事实上,如果天炎剑不存在于他体内,确实是跟他们没有关係。凌晓烛瞪眼道:「既然如此,明天等你的消息。」
回家后,凌晓烛迅速洗了澡、吹乾头发,将自己甩到床上,把脸埋进枕头。今晚的事发生得太突然,让他措手不及,要是他能即时接下董孝诚给的东西,说不定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他记得当时在暗巷除了蜘蛛,还有不能说吸引、也不是呼唤,而是令他充满悸动又不敢轻易靠近的力量,因畏惧而迟疑,他才错过拯救董孝诚的机会。凌晓烛自责的闭上眼,一颗泪珠滑至耳际。
昏昏欲睡,朦胧间,脑海浮现了天阳君那不陌生的背影。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