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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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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整张脸扭曲到变形,张开嘴,极力地喘息着,却一个声都发不出来。

    双手趴着窗,胡乱在空中抓拢着,如同搁浅摊上濒临死亡的鱼做着最后的挣扎。

    江延笙停手后,在他耳边低语,“你跟姓程的那几个算计谋划的时候,可想过现在这一刻?”

    嗓音里覆盖着一层冰霜,仿佛来自遥远的深渊地狱。

    旁边的齐宵两人冷眼看着这一幕,一点都不觉得同情,有些人,好日子过腻了,就丧失了人类本性,不再想当个人,妄想在动物界里称霸王。

    何必呢?

    这种人,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

    一楼大堂的洗手间里,温寻在洗脸。

    手上也沾染了不少血,那些液体像毒蛇般在她皮肤上缠绕,如同剧毒砒霜,渗入五脏六腑。

    手指泡在水里,皮肤都被她搓红了,骨节发白,衣服也被弄湿了点。

    可她却觉得怎么也洗不干净一样。

    空气里隐约还闻得到一丝铁锈味。

    她讨厌这种味道。

    她把自己的生活过成这样,处处不尽人意。

    头一回,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那么深刻的恨意。

    不止恨方鸣川,也恨程宛,还有江鹤池。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那种受制于人的境地,终于可以得到平稳的生活,可到头来发现,还是没有。

    她跟江鹤池做交易,以婚姻作赌,他承诺护她一生,可后来呢,他死了,背弃了承诺。

    这导致她把自己放在了更加艰难的境地。

    她知道这不能怪他,毕竟生死有命,无力回天,可这一刻,心底还是像藤蔓一样滋生出怨恨。

    后来她答应江延笙,跟他保持那种见不得光的地下肉体关系,以为能绝处逢生,结果还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以身涉险,现如今,她后悔不已。

    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里……

    温寻一路坐电梯下去,穿过走廊和大厅,畅通无阻,直到出了门,才发觉自己是在酒店里。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出去,也没拦她。

    温寻知道后面有人一直跟着她,但她没理,她现在不想管一切有关于那个人的事情。

    刚踏出大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原本那件貂皮披肩也找不到了,只带了个包和手机出来,光裸着两条手臂和肩膀,冷得直打颤。

    这地方空间极大,地形又复杂。

    她走到门口处,打开手机软件,准备叫车,她大概看了下,这个时间点,附近方圆几十里,很难打到一辆车。

    这地方是会员制,出行都有专车,也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来,基本没人会像她这样打车走的。

    手机也没信号,网速很慢,这让她心情越发急躁,再联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又怨自己信了程宛的鬼话,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周遭基本看不到活人,路灯光线清冷,幽幽照着前方蜿蜒的路,树影重重,又深又黑,一眼看不到尽头。

    她打开手机闪光灯,跟着路标指示往出口处走。

    脚上穿着高跟鞋,跟不高,但也不好走,脚步虚浮,没走多久就觉酸软无力,而且晚上没吃什么东西,酒倒是喝了不少,胃里翻搅,更加艰难。

    这时一辆陌生车辆驶来,车窗降下,露出张年轻的男性面孔,吹着口哨戏谑道:“美女,一个人呐?要不要坐哥哥的车?哥哥送你回家!”

    男人远远瞧见路边站着一个红裙白肤的漂亮女人,正心中窃喜,以为自己运气好,碰上了什么艳遇。

    细看之下,美女一头长发散乱着,皮肤白得晃人眼,美是美,一双眼睛空洞冷漠,直直盯着他看,恍若丢了魂,在这大晚上的碰到,委实不算什么大好艳遇。

    那人被盯得心底发毛,直骂晦气。

    脚底抹了油似的,踩油门迅速开车走了。

    温寻干脆坐在旁边的石阶上休息,又打开手机看有没有司机接单。

    竹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动,寂静深处隐约传来鸟叫声,便显得气氛越发阴森。

    车声轰鸣,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在她身后遥遥驶来,两束车灯替她照亮了前方黑暗。

    温寻警觉,回头看了一眼车牌号,又抬头去看车里。

    光线刺眼,她眯起眼,看不清车里坐着的人。

    但她心底总有一种预感。

    车厢里,江延笙从车窗里瞧着那道小小的身影,过了好几秒,没什么耐心地抬手拍了下方向盘,一阵尖锐的汽车喇叭声猛然响起,划破寂静的夜空。

    过了会儿,见那人有了反应,她站起身,手里拎着一双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向前方。

    车子仍旧不疾不徐地开着,跟在她身后,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光着脚走的,脚底好像踩到了路面坚硬的小石子,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

    身后传来阵阵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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