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说着抱歉，实际行为却没有半点道歉的意思。
夜晚迷迷晃晃。
方鸣川蓦地眯起眼，眼神深沉，隐约带着几分高深莫测，似乎不太乐意听她提起他太太，很扫兴。
空荡寂静的房间里，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没觉半点意外，瞳孔微缩了下，沉默地瞥开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她抿唇开口：“蒙我的眼，把我带进来的那个人不是你的人吗？”
“你们夫妻关系不和？”
可他却说：“还可以，不过她管不了我的事情。”
说那个女人跟着包厢里的人一块出去了，至于之后……从哪扇门，哪条路离开的，他们也不清楚。
他点点头，“对，你们见过。”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以为你们这段关系还能瞒多久？”
温寻闭了闭眼，眼眶发热，眼前一片模糊，原来是这样。
后来他威逼了一番，说有人在他们这里失踪了，要是出了事他们这些相关人员都得负责，对方才松口。
调监控当然不行，要是惊扰到这里的其他客人，这责任谁来负？
“方先生，你能放过我吗？你应该不缺女人，又何必找我的麻烦？”
她面如纸色，“你胡说！”
温寻被人拽着推进走廊一间空套房里，脚步声渐行渐远，耳边传来落锁的声音。
江延笙懒得废话，威胁道：“我的人要是在你这里出了事，我让你这家会馆开不下去，你信不信？”
“我太太？嗯……她很可爱，很贪玩，经常使小性子，是个待不住的人，经常满世界跑，我们常年分居，但她是个很善良的女人。”
“方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厚道？”
眼睛上的阻碍继而被人扯掉，温寻下意识闭上眼，又缓缓睁开，一张熟悉的面孔不出意料映入眼帘。
这话如同平地起惊雷，温寻只觉脑中嗡地一声，听觉丧失，世界都跟着安静下来，心情瞬间坠入谷底。
这边是包厢，要是一间间包厢找过去，不知道得找到几时，既费时间，还容易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很明显不是个理智的做法。
“放我离开。”
方鸣川沉吟一会，“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商人么？向来是讲究利益得失，我不缺钱财，也不做亏本的买卖，我跟人做了交易，我帮他摆平麻烦，他把你送到我身边，很公平。”
是了，方鸣川既然已经知道了她跟江延笙关系不纯，程宛和其他人恐怕也很快就会知道。
他斩钉截铁地说：“这恐怕不行，今晚你走不了。”
方鸣川倒了杯葡萄酒，从冰桶里夹了两块冰球放进杯子里，酒杯轻轻晃荡，倏地抬眼看向她，平静地开口：“你跟江延笙应该不止是叔嫂关系这么简单吧？你们睡过几次？”
电话打到会馆负责人那里，对方知道他身份，不敢公然得罪，便拿官话圆滑搪塞几句。
江延笙烦躁地抽着烟，一听这话便觉麻烦。
————
他们夫妻感情应该是不和睦的，不然方鸣川不敢明目张胆在外面找女人。
温寻没有窥探人隐私的爱好，更何况是这种夫妻秘事，只是眼下这个时候，她提起这个问题，一来能够转移对方注意力，二来能拖一会是一会。
不悦的情绪从周身散发出来，他转身拿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烟点燃后，姿态放松地靠坐在对面的皮质沙发上。
时间如流沙一点一点过去，等待的心情逐渐变得焦灼起来。
届时，所有的
原来她是利益的牺牲品。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抱歉，吓着你了。”
但过了没多久，大约五分钟后，房门又被推开，带进来一阵夜晚的冷风，温寻如同惊弓之鸟，身体抖了抖，视线受阻，听觉就变得格外灵敏，她感觉到那人关了门，从玄关走到客厅的沙发，接着在她跟前停下。
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视线受阻，不安的情绪弥漫心头，密闭的空间里，空气不流通，还漂浮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窒闷又难以呼吸，加上她此刻身体里热得快要烧起来。
方鸣川见她这样的表情，挑了挑眉，“温小姐，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他只好打电话给江延笙，问他能不能想办法调到走廊和出口处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踪迹。
温寻心中一慌，来不及思考，急切说道：“据我所知，方先生，你已经结婚了，你这么做你太太知道吗？你这样……对得起她吗？”
方鸣川看她表情，无需她回答，就已经知道答案，手指夹着烟，烟头方向指了指她，“原本以为你是良家妇女，没想到啊，我还有看走眼的一天……”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无波，说到后面缓缓笑起来，似在想起了什么，眼尾两条细纹若隐若现，彰显着这个年纪的成熟和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