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枚铁炮弹。
二百门燕山五斤炮将鄂毕城打得遍地花开,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冒头。
他们不敢冒头的原因很简单,那便是只要他们试图反击,那城外游弋的一千多名明军神枪手就会送他们去见上帝。
相比西征的队伍,官抚民的北路军要更早出发。
他们与四月初四出发,至眼下,鄂毕河以东已经全数属于大明疆域。
一旦鄂毕城被攻陷,那就代表南边的秋明和塔拉两座石堡也即将沦陷。
大明将在天启二十二年彻底收复岭北地区,饮马岭北山脉(乌拉尔山脉)。
“砰砰砰——”
明军的火炮还在不间断地响起,城头的俄军也被摧残的精神恍惚。
自从林丹汗占领了乌拉尔山脉南麓的平原之后,他们就几乎和东欧平原的罗曼诺夫王朝失去了联系。
道路的断绝让军队的物资不足,生活在西西伯利亚的上万军民似乎成为了被抛弃的弃子。
思乡之情在各地蔓延,而当明军对西西伯利亚发起进攻后,这样的压力让许多人精神崩溃。
“停!”
鄂弼城外,看着一轮三次炮击结束,官抚民抬手制止了继续炮击,而是转过头对李过和刘宗敏开口道:
“你们各自带一营兵马南下去攻打秋明、塔拉两座石堡。”
“罗刹人的粮食根本不够坚持太久,一轮炮击将他们赶回城里之后,围困便是。”
“末将领命!”二人作揖应下,随后转身上马,带着军令,领着兵马向南而去。
剩下的官抚民看着远处的鄂毕城,他有些兴致缺缺的打转马头,低语摇头:
“这仗打得,真是无趣啊……”
他这话道出了眼下明军将领的通病。
由于武器迭代的太过厉害,因此以往的许多战术都成为了锦上添花的作用,明军现在几乎对阵任何一国,一股势力都是扎硬寨,打硬仗。
正面打过去,然后灭国,就是那么简单。
在天启朝的大明,似乎没灭过一个人口百万以上的国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武将。
不过这也就养成了,大明朝从上到下,对于打仗,大胜仗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如眼下,明明河中、岭北打得热火朝天,但此刻北京城内的诸多官员、权贵,还是主要注意力放在了齐王府和紫禁城内。
一晃十余日过去,齐王府和内廷的走动十分频繁。
朱由校回来后,他并没有收回朱慈燃监国的权力,而是依旧让朱慈燃监国,自己则是每日与朱由检外出游猎,或者在乾清宫内下棋。
瞧着这架势,兄弟两人显然不会为了大位反目。
这让许多人松了一口气,也让许多人叹了一口气。
西边的战事似乎和大明无关,也和朱由检、朱由校无关,二人在月末踏上了前往山西的火车,准备看看饱受旱情的山西百姓,今岁到底过得如何。
“呜呜——”
汽笛声在铁路上响起,黑色的火车从京城西站出发,目的地是经历了大旱,又经历了瘟疫的大同府。
吴有性没有辜负朱由检的信任,他带着千余名专攻瘟疫的医生,加上后续从天下各地赶来的三千多瘟疫学医生,成功在四月初将大同、太原府的瘟疫解决。
大明中医虽然经过多次改良和专攻,让其成为这个时代唯一有系统性的医学,但归根结底,对于内在的治疗,大明中医主要还是以激活、加强人体免疫,让人体自己解决病毒。
这样做的后遗症很小,但问题就是许多身体弱的病患是很难活下来的。
“这次大同和太原府的瘟疫,直接和间接死去的百姓数量是十四万八千三百二十七人。”
火车上,听着耳边的汽笛声,朱由检心平气和的说出这串数字,并继续对坐在他对面看着“瘟疫治理经过”文册的朱由校说道:
“大同府和太原府,本来就因为这些年的旱情迁移,导致人口人口分别下降到了三十八万、四十六万。”
“眼下病死这近十五万百姓,其内部人口连七十万人都没有了。”
“算上各府县人口,山西人口不足四百五十万,较之天启十二年时,下降了整整三百万人口。”
“入春以来,平阳府、潞安府、辽州、泽州、汾州、沁州等二府四州纷纷降雨,河流再度涌现,水田、水浇田数量增多。”
“便是眼下还在遭遇旱情的大同府、太原府,一些曾经的河流也纷纷涌现,不至于增多水田、水浇田,但最少能保持眼下的水田、水浇田数量。”
“按照四月山西布政使司的汇报,复流之河水不下百股,滋润田亩不下二百万亩。”
“瞧着架势,恐怕进入秋收之后,山西米价能从眼下每石一两二钱,降至八百文不到。”
朱由检说着山西的情况,朱由校也时不时点头表示明了。
过了片刻,他才放下了手中的瘟疫文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