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琰怀疑是薛妗偷摸这教过,不然以他的样子,小孩子应该会害怕。
薛妗往前挪了一步,两人并肩,说:“叶澜盛告诉我,那件事你做的挺成功的,叛变的事儿,由凌随抗了。那些人都以为你死在乱枪底下。其实你跟叶澜盛最好是消失在公众视野里,往后都要低调生活。万一……”
薛琰喝了口汤,“实话难听,除了自己人,谁会在你面前说实话?”
薛妗:“你又要教育我什么?”
他不在房里,她又下楼去找了找,没找到人。
“哥,我很想你,也很想微微。”她眼眶泛红,“你能够平安回来,我真的很高兴。”她的眼泪控制不住了,她也不想再控制,她捂住脸,小声的啜泣起来。
薛琰:“都过去了,就不必再说了。你说的这些,我比你清楚,所以不需要你来提醒。”
薛琰点点头,“我看出来了。”
薛琰笑了笑,“她倒是了解我。”
“你!”薛妗一下子有点生气,对上他漆黑的眼睛,几秒以后,莫名的流了眼泪。这眼泪来的毫无预兆,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眼泪就夺眶而出了。
“只要有这资本,一辈子任性妄为又能怎样?只要他能包容你,就没什么不可以的。”
薛妗点点头,“可惜微微还没有消息,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晚上,薛妗哄睡了孩子,便去敲了薛琰的门。
不过这是喜极而泣,她希望他们两个都好。
“她这一年,总是念着你和微微。”说到薛微,薛明成一下闭了嘴,不等薛琰有什么反应,立刻转了话题,拍了拍他的手臂,说:“走,走,咱们下楼去。最近弄了好多好茶,咱们一块品品。”
“就算有消息又怎么样?她也不想回来。”
团团已经会说话,就是口齿不太清晰,倒是挺会表达自己。
他咧着嘴笑,说:“没什么,我就是叫叫你。”
两父子进了茶室,薛妗只中途的时候进去跟他们聊了两句,而后就去厨房弄晚餐。
薛琰看向薛妗,说:“你这孩子没教好。”
薛琰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像是没听到一样,跟着薛明成一块下楼。
这天,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们一家人吃饭。
是个挺聪明的孩子,他就坐在薛琰的旁边,是主动要求的。说是喜欢舅舅。
她立刻转头,胡乱的擦了擦,吸口气,说:“你啊,就知道在我身上挑刺。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才觉得你会改变。”
薛妗吸了吸鼻子,一拳打过去,说:“你这个人是真的有病。”
“瞎说什么,怎么没教好,我带出去,他们都夸他聪明伶俐。就只有你说我没教好。”
“嗯。”
薛妗搓了搓手,轻轻吐出一口气,说:“这一年都在做什么?怎么头发剃那么短,我记得你以前可最讨厌这个发型。”
“舅舅。”团团捧着胖乎乎的脸,稚嫩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屋子,他也不说什么,就是叫他。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他不由的皱了下眉头,余光斜了她一眼。
薛琰终是侧目看向他,“怎么?”
他不答,并且也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你和微微的房间,我只叫人打扫,房里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动过。一年前什么样,今天就什么样。”她走到他的后侧站住。
叶泽善也没过来,薛妗只带着团团,饭桌上有个孩子,显得热闹一些。
准备了大餐,好好给你接风洗尘,原本是想让你跨个火盆什么的,薛妗说你不喜欢这些,怕到时候你生气,就没给你弄。”
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她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这一年你都不回来,是不是去找她了?”
“我懒得教育你。”
她的哭声时急时缓,全数落在薛琰的耳朵里,他没什么太大的感受,但能够感觉到她的难以压制的感情。他轻叹口气,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哭什么哭,我又没死。你现在哭的好像我死了一样,所以你到底是希望我活着回来,还是希望我死在外面?”
薛妗闻言,眸色一亮,其实她一直觉得微微可能已经没了,每次问叶澜盛,他都讳莫如深,从来没有给过正面答案。她就怀疑,薛微可能真的不在了。
薛妗敲了敲门,“我进来了。”
薛妗:“是啊,有什么要评价的?”
她打完以后,
“如今是成了贤妻良母了?”
薛妗笑了笑,想着他是半个英雄,就不跟他计较。
上上下下找了几圈,最后在薛微的房里找到他,他就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外面,就那么静静站着,也没有抽烟。
“有什么不好么?总不能只长年纪不长脑子,还跟以前一样任性妄为。”
薛琰神色不变,夹了红烧肉,弄了一小块,放到团团的小碗里,吃了一圈菜以后,问:“这都是你亲自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