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这大概是我最满足的一次生日吧。
「今日到市集里如何?」顏坠顺势揽上我的腰际,要我坐在他到腿上。
他高挺的五官,頎长的身躯,白皙无痕的皮肤,就如同一朵脱尘高尚的白玫一般完美。唯一的败笔,就是他袖口的污渍。
终究,一朵冷艳而无瑕的白玫,因为我而混浊。
「蛮族人竟敢在晋国眼皮底下强抢民女。」我虽有些倖然,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多了几分亲暱。
「那是司马一族无能,终有一日,这些人民不会再受到迫害,不会家破人亡。」顏坠字字坚韧,句句坚定,好似这就是他要成全的大业。
犀利珠眸中散发炙热光芒,和策一样看着远方,我明白这是野心。
顏坠的字里行间透露出,他不要有人跟他一样国破家亡。
国破家破,顏坠要捍卫的,是整个国家。
顏坠要推翻的,是帝业。
帝业辉煌,使人心迷,几代江山,留史而已。
「凝宓,事成后做我的妻子好吗?」顏坠的眼神有片刻的闪烁,像是什么不安在抑制着他。
「那如果,你不应该活在我命中呢?」我依偎在他怀里,寻找还未消逝的温存。
我并非自愿来到这里,总有一天也会非自愿的回去。
即便我不想,即使我留恋。
「但你确实活在我命里。」顏坠的唇毫不顾忌的贴上我,辗转。
我没有拒绝,心脏扑通的感觉眼神到脸颊的烧红,顏坠浇息了我的羞涩,把我带入这片难以挽回的大海,但好像有什么,硬生生把我拉进更深的恐惧中。
「凝宓……凝宓……」顏坠来回呼唤我的名字,好像这样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他,他的唇向下延伸,至颈部……温热的感觉蔓延,他的手重重在我背上来回,有什么……正在暗汐翻涌。
顏坠除去自己的扣子,快速而俐落,紧接着他把我压在床榻上,他似在寻找什么,双手不安分的碰触我的肌肤。而我却如僵硬的尸体,只是呼吸的急促,我们的唇不曾分离,气氛不停高涨到一个临界点。
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在暗处,一点一点刺激着。
「不要。」看着顏坠结实的肌肉,在微弱残烛中显得他的线条虚虚实实,貌似……有什么似曾相识的场景佇立眼前。
「啊……」我双手环抱脑袋,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晚上,我亲眼看见爸爸和那个女人在妈妈的房间里,做着多么污秽的事。
这层浓浓的阴影,难以抹去。
「凝宓,咱们停下。」顏坠用理性尽力克制他的慾望,紧拥我入怀,语气充满怜惜,情意敛去。
「不……顏坠,并非我不想。」我垂眸不敢直视顏坠,语气仍然颤抖。
「别怕,我不会勉强你的。」顏坠抚着我的双颊,冷凛的珠眸满是爱怜之意,他克制自己停下一切。
他知道我陷入了过去的梦魘,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把我带离重重阴霾中,这个缠绵我好多年的阴影。
几分鐘后顏坠哄我睡下便走进院后的小树林,我只听见舞剑声和风吹过林子的颯颯声交杂,他正强忍着自己,用别种方式发洩,我却只能呆呆躺着帮不了他。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难以克制的情慾,包括顏坠。
我知道,就在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他停下了。
我知道,他是真的爱我。
-
辗转数日过后,树木光秃秃的枝头被寒冰包覆,我们终于要啟程沙漠。
「下雪了。」我伸手迎接今年冬天的第一场瑞雪,冰冰凉凉的,触感奇特,说要离开,我还是捨不得这片山岭的。
「下雪有什么好乐的?」权朔把我当成孩子嘲笑,我看着雪花在他手里融化。
「凝宓你是初次看雪吧!」顏坠口中吐出若有似无的白气,瀰漫在雪花间。
我点头同意,我和顏坠说过我住在副热带国家,根本不可能看见雪。
白雪如泥,一碰便化开,我不自禁躺在雪地上,享受最近的触碰。
「就当这场初雪,是出发寻找神珠的开幕式吧。」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不移,口气充满斗志,志在必得。
他们三人跟着我躺下,共同享受初雪的来临,还有片刻的欢愉,我们没有说话,彷彿说出一个字就会破坏气氛的静謐,把握这一刻,不让它从时光流沙中逝去。
愿这场雪,把时间凝结在这一刻,我们没有身分的拘束,静好岁月,谁也夺不去。
也许来年再降初雪,情景早不是如此。
我们静静望着湛蓝似水的天空,其实比起站在高处俯视,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感觉。我更喜欢仰望那片如水波荡漾的瀲灩蓝天,尤其此时还躺在软绵绵的雪地上。
但他们好像与我相反,他们充满野心,想要睥睨苍生。
三个多月下来,他们剑法已炉火纯青,默契无缝,绝妙的搭配如同一场精彩绝伦的剑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