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心里明白,他们空口白牙作不得数。刚才两位掌院已经谈好,让我们巡查堂的人去你厢房一查,若是寻不到蛛丝马迹,此事便和你无关了。」
「查!随便查!」
宁尘手一挥,「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边何霄亭嘴角一翘,宁尘假装没看见。
一众人浩浩荡荡就往灵宝堂住院儿去了,其他弟子在后头你推我挤,都来凑热闹。
瞥见程婉凑在人群中小脸煞白,宁尘便给她递了个眼神,让她安心。
一路来到宁尘住的厢房,王归游带着巡查堂四个人进了屋,又挤进了宁尘何霄亭俩人。
厢房本就不大,给每人隔成一间间小间。
单人小间拢共一张三尺宽的床铺加一台桌子,另在床脚塞着一只立柜。
就这么大点地方,王归游使唤着巡查堂那三个弟子在宁尘屋里一阵翻箱倒柜,什么也没搜着。
「王师兄,您看,我这么老老实实一人,哪能干那偷鸡摸狗的事儿啊。」
王归游点点头:「何师弟,搜也搜了,丹药堂应该满意了吧。」
何霄亭面不改色向前一步:「王师兄,您不在外门不知宁尘为人。这小子人奸嘴滑,若是他偷盗贡丹,断然不会将赃物随随便便放在橱柜枕下的。」
王归游看了看他,又看了宁尘一眼,宁尘一脸无奈,王归游便也不搪护他:「那若是何师弟看来,又当如何?」
「那桌角床根下面,是不是也该细细查验一番?」
王归游一扬头,最近的那个巡查堂弟子不情不愿地趴在地上钻进了床底。
没一会儿功夫,就那弟子叫起来。
「师兄,这床腿里有个暗同!」
王归游上前一步伸手端住床沿往上一翻。
他凝心期修为,单手提个木头床就跟掀张纸似的。
宁尘那床被掀翻在地,露出床腿内侧一个破同,竟是个空心。
何霄亭在旁边嘿嘿冷笑,得意洋洋地看着王归游将手指探进去摸将起来。
没成想摸了半天,等王归游把手拿出来的时候只捏出了两粒老鼠屎。
王归游铁青着脸,掐个聚水决把手冲了。
何霄亭呆在旁边,嘴巴都合不上了。
「瞧这死耗子把我床腿儿啃的!王师兄,你可不知道,这耗子天天晚上……」
宁尘见便宜就上,逼逼嗤嗤开始说个没完。
王归游没好气儿理他,带着人出了厢房,人模狗样地当众人面还了宁尘一个清白,然后把丹药堂的人都轰走了。
何霄亭临走前恶狠狠瞪了宁尘半天,宁尘就跟小白兔一样委委屈屈噘着嘴看他,可没把何霄亭肺气炸了。
等人散了个七七八八,王归游提熘着宁尘脖领子转到院外没人出,给了他脑袋一巴掌。
「宁尘,你说说吧,咋回事儿?」
「王大哥,我清清白白啊,不是你刚说的么?」
「你甭跟我来这套。偷贡丹可不是小事,等上头真追究起来,谁能保你?」
「王大哥,你看你把我想哪儿去了,你也是从小看着我这么多年了,我啥时候手脚不干净过?这没轻没重的事我可不敢干。何霄亭就是因为我驳了他面子,想给我上上眼药。」
「你意思是他监守自盗?你要有证据,我直接给他拿去让掌刑长老处置。」
「您甭管了。他也不是没有靠山,捅了马蜂窝难免蛰一头包,不劳您cao心。」
王归游本来也不过是摆摆谱,压根懒得cao心这帮外门弟子的腌臜事儿。
他嘴上提点宁尘两句,便带队走了。
宁尘回转身来,刘春正站院门口等他:「咱不会有事吧?」
宁尘狠狠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你就把心放肠子里吧。」
「你会说人话吗!」
这件事说险也险,说稳当也稳当。
自打宁尘惹闹何霄亭之后回山,他就一直琢磨这事儿会往哪儿走。
合欢宗千年基业名声不错,宗门里执法掌刑的老几位路走得还挺正,弟子不敢胡乱生事。
饶是何霄亭世家出生,也得顾忌宗门规矩,不至于在这种小事儿上兴师动众。
一般人要看见他带人上门生事,腿早软了。
可宁尘都混了多少年了,他心知肚明何霄亭就是装个样子。
何霄亭一个筑基期,真要动手,那天晚上就会撵上来给宁尘打个鼻青脸肿。
然而人打了,后头可就难收拾了。
何霄亭看出宁尘是个头铁的,他回山告一状,自己那点脏事儿肯定瞒不住。
所以宁尘知道,何霄亭一旦打定主意,就肯定得把自己往坏了整,不脱层皮绝不算完。
要么说小年轻好拿捏呢,整起人来一共也就栽赃陷害那么几手。
宁尘都过了三辈子了,一闻味儿就知道对方想拉什么屎。
本来宁尘还不确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