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黑家的四个小萝卜头每天都有问不完得十万个为什么,对此黑尾早已习以为常,他是个有耐心且开明的父亲,对于天花乱坠的问题都会一一回答,有时候自己也不懂,就会带着孩子们一起去寻找答案。
不过今天似乎要破例了,因为黑尾完全不想回答黑兰今天的为什么,闭口不语,甚至动用到了藉口逃跑了。
靠着门框,黑尾抱胸看着在帐房忙碌的白桂,很快的获得了对方递来一张凳子,想看就坐着慢慢看吧,不收钱。
把凳子般到书桌边,黑尾把泡好的茶水递给白桂,又想起了兰的话。
──爹,你跟娘为什么不成亲?
小地瓜很聪明,但也可能是话本看太多了,他们的爹是普通犬族,母亲是豪门狐族,明显门不当互不对的结合不会被社会认可,也绝对没有正式的拜堂仪式。四胞胎话本看多了总有些浪漫幻想的,希望爹跟娘能像结局一样喜悦圆满……而且对于娘的热情爹总是无动于衷,他们好担心这是虐恋。
黑尾撑着头,摆弄着桌上用来压住纸张的小石头。
懵懂的小雷犬被高大的僕役从舍院带走,半拉半骗得推入一间满是红色布幔的房间,门从身后被重重得关上,房间里,一脸茫然的小玉狐转过头看向他──那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黑尾会接受白桂的亲吻、撒娇甚至是做爱,很大的原因是他们之间绑着全妖界最恶毒的婚姻契约,迫于现状,不得不低头。他不笨,白桂对他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他不会不懂,但是他也很清楚玉狐族是怎么样的吃妖地方。
黑尾不可能做出捨弃双亲和性命去选择爱情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只要雷婚一日存在,那么白桂的爱情永远不会有结果。
也不知道白桂是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依然日復一日的对黑尾好,看的雷犬无可奈何,但他也不会拒绝白桂,毕竟那例行的交配仪式还要继续,闹僵了那床上要多尷尬?
黑尾一直觉得,他是泥、白桂是云,云为了泥,在高高的天上掛着美丽彩虹;但对泥来说,它遥远、虚幻、一无是处。
但是就在那一天,黑尾看着双亲灵堂桌上被续点的蜡烛和蜡块──白桂的爱情,突然不再是海市蜃楼,真实的触碰到了他的心。
滑坐在地的黑尾,看着胸口出现了火红色烙印,再转头看着双亲的棺材,摸着雷婚纹下、更加炙热的心跳。
──蠢蛋,守夜这种事可不是谁都能随便跑来帮忙的啊……你以为你是谁阿?我们、我们不过就只是结过雷婚的关係啊……
──爹、娘,这个蠢蛋跟您们说了什么蠢话了吗?说他是女婿?还是媳妇?
那一晚,云偷偷从天上溜下来,埋入脏兮兮的坑里,只为了用柔软的身体让泥睡个好觉……殊不知,把彩虹留在了泥坑里。
黑尾的回忆被木珠碰撞的声音中断,回过神是白桂在俐落的拨打算盘,长长的银发被随意扎起,还落下了几根漏网之鱼,他站起身,把马尾换成了麻花辫──这是两夫夫单独相处时的一点小情趣,这发型让白桂周边的凌厉气息一下子温柔了起来。
曾经痛恨至极的雷婚,现在只成为了记忆里的一行文字。
他们这大半辈子都被迫绑在一起,但是跟白桂有关的回忆却都是温暖的,白七少爷始终如一的对他好,不离不弃的珍爱他──黑尾完全相信了白桂的感情,并且尽自己所能的想交付同等的真心。
但是个性不同產生的温差,竟然让孩子们有了夫妻关係不慕的错觉。
「白桂。」
「嗯?」
「你想要──」成亲吗?黑尾马上闭上了嘴,眼角看到门边有三条黑尾巴尖在震动。
发现黑尾话只说了一半,白桂疑惑的回头,顺着对方的目光同样也发现了那三个小间谍……错了,四个,有一个比较会躲。
是不能告诉小地瓜们的话吗?白桂眨眨眼,偷偷施了一个小法术,让黑尾的话只能让自己听到。
「黑尾,你想说什么?」
「……」雷犬突然觉得他问的这个问题有点多馀,索性直接双手捧起玉狐的脸颊,低下头不偏不倚的对着薄唇吻了下去。
「!!!」小地瓜们惊的从门边摔了出来,白桂则是满脸通红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雷婚是天道用来祝福爱侣的婚约,那么又何必要因为那些过去让他蒙尘呢?
我们,早就成过亲了。
番外二:彩虹?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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