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到丁戟面前、别说什么叛逆、反骨都不见了,连她最引以为傲的独立,几乎都要消失殆尽。只想赖在他身边,这是让她惊心动魄的体认,随着时间演变,她发现自己总喜欢望着时钟数时间,算算还要多久才能见到他。
这……在那个只身远赴他乡的夏天;独自横越大洋,到古老的欧洲大陆当采摘葡萄女工、或是酿香水的采花女工的夏天;还是住在古堡,采摘苹果打工的夏天;更是在音萃纽约的夜晚,在舞台上轻捻慢歌的夏天,所不能理解的。
“这太可怕了……”拿起床头柜上的照片,她自言自语着。
“爸爸、妈妈,夏天是个勇敢的孩子,夏天可以为了自己的理想;忍受所有的劳累和痛苦。但是,那种让我想笑、又想哭,想要歌唱、跳舞,却又如此胆战的感觉,究竟是十么?\
抬头看看天际一闪一闪的飞机尾翼,她跑到衣橱边拿,出小旅行袋,很快地将她所有衣物装进去。
“夏天是勇敢的,夏天……必须勇敢。”收拾着行李,她一面轻声告诉自己。
\你以为逃避现实,就可以解决一切?”背后传来的声音,让偷偷潜入车子的夏天为之一怔。
还来不及反应,她可以感觉自己已经被推到隔壁位子。丁戟迅速钻进驾驶座,电光一闪,引擎发出高速怒吼声,平稳地滑出车道,奔驰在漆黑道路上。
“你……我并没有看到你。”
夏天暗暗叫苦,明明已观察半天了,为什么在她打定主意后,他才突然出现?
“因为你忙着要逃跑,忙着从楼上攀床单到楼下,忙着避开里里外外的下人们,忙着试每把钥匙。”不愠不火说着,他仍没有看她一眼。
“嘎?那……你岂不是从一开始就看到我……”尴尬得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夏天结结巴巴他说。
“嗯哼,我很好奇的是,夏天小姐怎么会变成’桑玛’?在她将所有人都要得团团转之际,是不是曾经有过良心不安?”缓缓说着,丁戟脸上看不出什么波动。
“我……我真希望自己能够解释……阿戟,我不是故意要戏弄你们,我……”举起手,摇晃几个动作,夏天还是气馁地放下。
“然后呢?”
车子转弯后,朝着黑漆漆的山路驰去,对陌生的道途,夏天并不感到害怕,反倒是身旁令她捉模不定的丁戟,更让她不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