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茜玲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这几年她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很喜欢唐朗,要离开肯定舍不得,但是她也很明白如果十年动荡真的来临,她完全躲不过去,这几年给国家赚钱结交了很多了,也得罪了很多人,涉及利益再谨慎再有情商都免不了的,她还涉及外贸生意,妥妥的第一批估计就要进牛棚,邹茜玲是无法忍受那种生活,尤其是长达十年,一生能有几个十年,最为青春有活力那十年在牛棚度过碌碌无为,她绝对无法接受。
然而刚下了火车往省会的经济部门过去时,在办公室和负责人没说几句话,忽然就来了一群人,说她思想不正,走资本主义道路,还是卖国贼。
言之凿凿就要抓她,声音吵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停下来。
邹茜玲看着来人脸上的愤恨,还有眼里一丝的疯狂心里咯噔,脸上却竭力维持着镇定,质问办公室的负责人,“你们这里的安保工作怎么做的,怎么谁都放进来?!”
负责人心里也是苦啊,这些日子他有听那么一耳朵说有这群人四处怼人说思想问题,没成想今天会找上门来,还带了这么多人这大阵仗,赶紧叫人来帮忙弄出去。
然而那领头的却不依,“你这是要包庇□□卖国贼吗?!”帽子一下扣的很大。
这年头大家对这很敏感,负责人哪里会承认这个,刚否认呢,那领头的又怂恿大家要把邹茜玲给抓了,送到学习班去,好好批判批判,半点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对,要把□□抓起来!”
“卖国贼可耻,抓起来!”
“住口!”邹茜玲大喊一声,崩紧了脸,气势全发,“主席说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们有证据吗?空口白牙就给人定罪是吧?还有你们是公安吗?贸贸然就闯进来,这可是公家的地盘,谁让你们撒野的?我看你们这群人才是思想有问题,擅闯公家地盘,诬陷公职人员,欲图破坏国家安全,门卫呢?立刻报警将人抓走!”
一番话说的那些被怂恿过来的年轻人愣了下,尤其是邹茜玲一身凌厉气势,半点不娇弱,挺唬人的,但领头的就没那么好糊弄,“同志们不要被她妖言惑众了,看看她跟那些洋鬼子来往,到处建厂子,这不就是□□卖国贼吗?我们这是为了国家大义,不能被一个跟洋鬼子来往的女人给蒙蔽了,要坚定我们的理想信念,不能相信卖国贼的话,抓起来!”
真的是半点道理都不讲了。
邹茜玲皱了眉,很显然这就是冲着她来的,可是知道这是冲着她来也没辙,因为他们人多势众,这办公室其他人又被话影响了,不敢随意上前搭腔,心里头是害怕沾上□□和卖国贼的,毕竟她确实是跟外国人有往来,厂子也是她最先牵头弄的,最近形势又不太好,谁也不清楚会不会出事,更何况又不熟,大部分人都选择袖手旁观。
领头的人不给反应机会,上前就要抓邹茜玲,她的两个随行助理赶紧挡在身前,但毕竟力量薄弱,拼不过,正当这吵吵嚷嚷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浑厚严肃的呵斥声,“住手!”
声音之大之严肃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停下来转过身看去,就看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军人,一身军装腰配手,站在中间那位明显是个军官,年轻却气势十足,一身肃杀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擅闯政府部门,诬陷公职人员,意图抓走国家干部,情节十分恶劣,有充分理由怀疑是敌特分子,赵杨,把他们全部扭送到公安局去,反抗的一律视作犯罪分子,欲图逃跑而袭击军人的罪加一等!”
“是,首长!”
敬礼完毕,身后的持枪军人立马上前一下子抓住了领头人,见他反抗毫不犹豫卸了双臂,这是部队教的特殊手段,干脆利落又不造成严重伤害,领头的惨叫声立马传出来,那些被怂恿过来的腿软想逃,然而看到气势十足的军官站在那里,竟半点不敢动弹。
情况顿时反转,这些人平时敢抓人去学习班不过仗着背后一点子势力,今天也是被人怂恿过来,对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怕,但是对上军人,还是首长人物,哪里敢扛,谁不知道军人不好惹,现在又没真的爆发文,还没到完全颠倒黑白也不怕的地步,自然是认怂,乖乖跟着去公安局,顶多受个教育不会有大事?
抱着侥幸的忐忑心理一行人离开了,办公室顿时清净很多。
负责人松了一口气,谁也不想在自己地盘上出事。赶紧堆起笑脸迎上去,“首长好!刚刚真是感谢首长了。不知道首长过来是有什么指教吗?”按道理说军队跟他们部门应该不沾边才是,怎么会忽然出现。
唐朗脸色不善地看他一眼,“我来接我媳妇。”
负责人脸色一僵,媳妇?什么媳妇?刚猜测着,就见这位年轻又有气势的首长抬步往前走来,越过他直直走向了刚刚还在被刁难责问的项目经济负责人?
“没吓到吧?”唐朗收了身上凌厉的气势,语气带着不易觉察的紧张,甚至还头一次不顾外人在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虽然只有短短几秒,却足够展示他们之间的亲昵。
负责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