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理难容的。
自己怀有不应该的心思是对规则、自然的挑衅、不尊重,是要受到谴责的。
往后的日子还会有多少次谴责,他不清楚。
可他心里总是生出些许卑鄙的逆反和不甘,谴责声越清晰,不甘就越强烈,逆反的心情越强烈,谴责声就会更大,还会伴随着刺耳的嘲讽,甚至是咒骂。
为什么不可以?
他眸光阴翳。
可自己为什么有脸问为什么?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自己不要脸到了厚颜无耻的地步,许一零也肯定不愿意的。
这条路从来都是死的。
他从来都是没有资格的,从诞生开始,以前、现在、将来,永远都没有资格。
他自己是什么东西?原本是个连想的资格都没有的人。
多亏世上没有读心术,他还能放任自己稍微想一想。
但在现实中 ,一切都是要在规则里的。
他一个人,在一个只有自己的空间,理智为砖,胆怯作瓦,无论过多长时间,哪怕已经把这些心思熬透了、嚼烂了,百次千次,也绝不能泄露一丝半点。
绝不能。
他用手支着自己的额头,不知道第几次因为同一件事发出了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