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
还好修仙界不缺修复肌体的灵丹妙药,否则她真要一身吻痕去跟陆燃走了。
你这些年在干什么?舒舒服服的泡在灵ye里,谢挽有点好奇的问道。
一直在寻找破解时空的方法,但无甚所获。
傻瓜。谢挽静静道:几百年了,我是个凡人,早就死了。
可是我心存侥幸,都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万一你的世界跟我的世界也是如此呢?我就抱着这种希望,一直活下去纪寒之说不下去了,声音低低的,渐归于无。
这是个书中世界,是我看的一本。谢挽决定和盘托出:但我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穿到书里来。
她讲还记得的剧情和细节一五一十的跟纪寒之道来,纪寒之凝神安静听着,直到她讲完最后一句,才轻轻道:我不在乎是不是书里的世界,我只想要能跟你在一起。
他拥着她,拥得更紧了一点,她被他抱进了怀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得到他的声音,痛苦而又透着绝望:只只难道这又是一场梦吗难道我什么都没有,只只,不要离开我
脖颈的衣裳被浸shi了,谢挽身体僵了,不敢动。他哭了。
她很少见着他哭,前世的唯一一次,是因为她被家里人打得全身都是血,她跑了,倒在一个Yin暗shi冷的巷子里。纪寒当时又是难得叛逆了一次,不要当他的少爷,流落街头,被断了信用卡。她的头很疼,眼前眩晕,所以也看花了眼,一切都不甚清晰,只能感受到有冰凉的雨珠落在了脸上。
后来谢挽回忆起那天,有些不解的问他:那天是下雨了吗?
嗯,是下雨了。他这样回到,彼此却心知肚明,没有雨会只落那么一点,也没有人能永久的解决她的困难。
终究是要靠自己活着。
临近出发的时候,天光渐暗,晚霞流云坠在昏黄的日光里,似梦似幻。天空飞来四匹狮鹫,长有狮子的躯体与利爪、鹰的头和翅膀,拉着一辆庄严华美的马车。
咱门这么大张旗鼓的出去啊?谢挽好奇道。
陆燃冷笑:狮鹫是速度最快的了。不然你还想自己走过去?
额额,好嘛。你对我这么凶干嘛。谢挽有些心虚,遂站在一侧,默默看他指使下属和弟子。
她看了一会儿,又想凑过去,身体快要贴到他身上,却被他避过了,谢挽惊呼一声,差点摔倒,不满地问他:你干嘛?
陆燃回头看她,谢挽一怔,才发现他狭长的凤眸里布满Yin翳,她不确定是不是被他发现了,心脏狂跳,声音也软了下去:陆燃,陆燃哥哥
她又去抱他,想搂他腰,又被避过,折扇点在她的额头,是抗拒的意思。他冷声说:像什么样子。
向来笑眯眯的宗主突然冷若冰霜,下属长老们都不得不捏了一把汗,小心翼翼的将这对祖宗伺候走了,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红衣青年上了马车,后面跟着个蔫巴巴的粉衣少女,像是兔子似的,垂头丧气的在垂着耳朵。
兰若眼睫微颤,悠悠转醒,他费力地直起身来,似有心灵感应般,望向远处那是谢挽离开的方向。
他慢慢地下了地,往室外走去,正好撞见了纪寒之,纪寒之冷冽盯着他,问:她已经走了,你就送都不送她?
兰若失笑,摇摇头:她不能永远生活在我的羽翼之下,要学会自己处理问题。
纪寒之不发一言,良久,才冷冷道:懦弱。
你是不敢去见她,怕你后悔又不要她走吧。纪寒之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可若你是真的爱她,担心她,就更不该放弃你自己,你爱她,却连守护她一辈子都不敢做到?你爱她,所以却把她推到别人怀里?
兰若微微一笑,并不作辩解:多谢纪神医劝解。
他的身体很虚弱,脸色也很苍白,所以只能倚墙站着,安静看着落日的昏光,她走,再没有人为他束发,他一头青丝散落着,眼神发着呆,思绪飘向了万里之外。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性格。所以都默契的望着一个方向,长久静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