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树林边就碰上了蔡昌义与李博生、余昭南等人,大家聚在一起攀谈。华云龙一一抱拳作礼,道过久仰,然后一顾蔡昌义,说道:“昌义兄,我脱险归来,却是遍寻不获,你到哪里去了?”
蔡昌义嚷嚷道:“还说哩,你找我,我又何尝不在找你,练了三天武功,再到你囚禁之处,你却不翼而飞了。”
华云龙不胜诧异,讶然问道:“怎么?你知道我被禁之处?”
言下之意,有点不太相信,因为蔡昌义乃是性子急躁,义薄云天的汉子,既然早知他被禁之处,断无不出手救人之理,纵然变得聪明了,知道一个人力量单薄,不足成事,那也不会不闻不问,独自跑去「练了三天武功」的。
余昭南与李博生也不敢相信,两人都是目射神光,讶然地望着他。蔡昌义却是一无所觉,仍旧话焉不忿地道:“当然罗,如若不然,我怎会快马传讯,找博生兄他们从速赶回。”
李博生恍然而悟,道:“这样讲,你差人传讯之时,尚不知华兄已经脱险罗?”
蔡昌义突然道:“如今魔劫已兴,前天晚上,我就见到「玄冥教」的人与「九阴教」教主窃窃私议……”
提起「九阴教」主,华云龙不觉精神一振,接口问道:“你在哪里见到他们窃窃私议?”
蔡昌义突然意兴遄飞地扬一扬目,笑道:“就在你那被禁之处的前院啊,前天晚上,我见到的可多啦。”
华云龙眉头一皱,道:“你究竟见到些什么?何不爽爽快快地讲?”
蔡昌义道:“我当然要讲,我问你,有一个姓高名泰的前辈,你可认得?”
华云龙道:“可是一个身躯雄伟,气派恢宏,却又眉清目秀的人?”
蔡昌义将头一点,道:“正是,正是,年纪大概三十五六。”
华云龙道:“我认得,那是周一狂周老前辈的传人,武功是家祖与家父传授的,我称他叔父。怎么样?你见过他了?”
蔡昌义神采飞扬地道:“非但见过,还见他轻轻一掌,就将那「九阴教」教主打回老家去了。哈哈,那气派真是令人羡慕。”
华云龙瞠目一怔,暗暗忖道:怎么回事?「九阴教」教主死啦?高叔父的功力突飞猛进了么?他心中生疑,口中说道:“你讲清楚一点,最好从头讲,免得把我弄糊涂了。”
蔡昌义道:“这有什么糊涂的?就这么一掌嘛。”
他左臂一抡,作了个抡臂出掌的架式,李博生的鼻梁险险遭殃。
李博生向后一仰,伸手握住他的左腕,道:“不要比手划足,你讲「九阴教」教主可是死啦?”
蔡昌义讪讪然收回手臂,道:“没有死,是回老家去了。”
余昭南接口笑道:“我明白了,「九阴教」教主被高大侠一掌击伤,如今回老巢养伤去了,对么?”
蔡昌义忙加解释道:“你讲对了一半,回老巢倒是不错,但她并未受伤。”
愈解释愈令人不解,「九阴教」主既未受伤,像她那样雄心万丈的人,怎会突然回到老巢去呢?
华云龙眉头一皱,道:“你这样讲,咱们愈听愈迷糊,还是从头讲起吧!譬如「九阴教」教主与「玄冥教」的人议论些什么?我那高叔父又如何碰上「九阴教」教主?「九阴教」教主如何被我高叔父一掌打回老家去了?那时候他又身在何处?等等,一桩一桩慢慢地讲。”
蔡昌义先是一怔,但见众人一个个瞪着眼睛瞧他,十几双眼睛全有迷惘之色,因之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我从头讲。”
他闭上眼睛,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说道:“前天晚上,我由钟山之巅,练武回来,那时候约莫戌初时分,心想三日不见,不知你境况如何?因之也未进城,便自沿着山麓西奔,到达你那囚禁之处。”
目光移注华云龙,继续说道:“你知道,那座庄院,三天前我已去过,那时你被人倒转身子,吊在树上。”
华云龙何尝知道,但他也不解释,微道:“讲下去吧,细节不必说。”
蔡昌义才又接道:“我径奔后面的独院,不料树上无人,院中也无灯光,当时,我以为你出了意外,心中一急,便想抓个人来问问,但我领教过他们的武功,知道他们一个个俱都不凡,故此我行动特别谨慎,小心翼翼地朝那前院掩去……”
余昭南听到这里,不觉暗暗失笑,忖道:你也知道小心谨慎么?这倒确是异数。心中在笑,口中催道:“讲快一点,不重要的不必讲。”
蔡昌义瞪了他一眼,始才接道:“那前院大厅之上,灯火通明,从窗户中望去,但见人头攒动,竟然不下二十人之多。当时我心中想道:莫非正在询问云龙弟么?这样一想,我顿时热血沸腾,忘了顾忌,脚下一点,就待冲向大厅……”
忽听马世杰失声叫道:“啊呀,那可泄露行藏了。”
蔡昌义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行藏若是泄露,往后的事如何知道?”
顿了一下,又自接道:“我有时性子很急,那时却心中一动,暗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