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那时候拼了命地想去,想去理解你在说什么。龚俊面色如常,张哲瀚却看到他睫毛的影子在颤抖,我真的很想学,可是
龚俊看着他,像是在等他往下说,可是张哲瀚自己却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糊住了一样,急得他几乎要掉眼泪。
所以,他本身就不爱我吧。可是为什么要和我做那些事?龚俊回想起那时候的场景,郊野外,他闻到张哲瀚的气味就眼巴巴地凑了上去,张哲瀚呢?那时候是是了,他根本没想,是你逼他的。
所以,你怎么能怀疑我和别人在一起呢?龚俊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
你是不是觉得,我龚俊勾了勾嘴角,就是和你家养的畜生一样,见到个同类就想上,看到个谁就要她给我怀个孩子生出来啊?张哲瀚?
张哲瀚对上龚俊的眼睛,那双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藏不住事。
张哲瀚仰起头,突然觉得可笑,他感知到自己的心脏弥漫起一股熟悉的钝痛。他仰起头,想起上一次这样疼还是龚俊头也不回地往森林跑那天。
他模模糊糊地想起来,一年之前,他跟龚俊的爸爸妈妈和自己的爸爸说:我是真心喜欢他,你们怎么都不相信呢?
那你也给你刚刚救的那只狼操好了。龚俊的眼神里出现了张哲瀚熟悉的野性,仿佛当年雪夜捕猎时他咬断鹿的脖颈时所露出的眼神。只是那个神态转瞬即逝,现在的龚俊用一种极其悲伤的眼神看着张哲瀚,让张哲瀚心里一怔。
我知道,张哲瀚茫然地伸手想抱住他,想了想又垂下了手臂,他茫然地感受着龚俊的体温。温度在他颈窝里升高,张哲瀚感觉肩膀都要被捂出汗液,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想确认龚俊这时候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你
我没有不喜欢他的。张哲瀚想,太久没见面了,连和他面对面是什么感觉都忘了,哪记得呢?
凭什么,凭什么只有我在学?凭什么只有我在向你靠近,你你从来没有要靠近过我。龚俊没有说下去,他觉得这样说有些无理取闹了。
你张哲瀚没法反驳,他好像确实有那样想过,可是龚俊为什么能看出来呢?他突然觉得龚俊不一样了。
嗯龚俊点点头,然后又问,你为什么要和我做那些事啊?
陶淇所?怎么会不认识,虽然陶淇所有五年没回村里了,但毕竟两家人离得近,一墙之隔,怎么会不认识龚家小女儿?等一下,那个女人是
龚俊自嘲地笑了一声,盯着张哲瀚看了半天,我忘了,我本来就是个畜生张哲瀚被冷笑刺激地双肩一颤,却说不出话,龚俊突然觉得难过。
怎么会是张哲瀚眼睛瞪得溜圆,你
我张哲瀚深吸一口气,对不起
我还能说什么呢?张哲瀚抬头,你已经认定了啊
我没有不想找到你。张哲瀚听到自己说,我没有不喜欢你。
为什么明明可以一刀杀了我,却要纵着我对你做那些事,为什么要把我从森林里带出来,为什么要让我学着当一个人,最后又不肯把我当人看呢?
算了,良久,他听到龚俊说,别再想什么好听的话哄我开心了,没必要这样。
张哲瀚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甚至连一句安慰都没有。
因为我有病。张哲瀚被这个问题搞得哭笑不得,他看着龚俊,忍住和人打一架的冲动,冷笑着说,我看到弱小的动物忍不住照顾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就知道。龚俊表情很难看,张哲瀚,为什么?
那时候张哲瀚什么都想不到,只是遵从了本心,觉得龚俊应该在那里,就不管不顾地往森林里冲了。
张哲瀚,他说,早上那个人,叫陶淇所,你认不认识?
张哲瀚没有说话,龚俊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突然觉得畅快,一直想不通的问题被自己说的你根本不喜欢我挑得豁然开朗。对啊你根本不喜欢我。
他无从反驳的。
你不否认吗。龚俊声音颤抖,你承认了,对吧。
没有疑问。
你根本没想找我的。龚俊说,我那时候都那样了,在森林里怎么可能活着我每次送回来的东西,都是明显用刀子处理过的买回来的肉怎么可能是树林里捕猎的东西,张哲瀚,你根本没想找到我。
现在不止他们不信,龚俊也不信了,甚至在见到龚俊之前,自己也忘了,也不相信了。这样的局面有些滑稽,他想大声嘲笑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龚俊靠近张哲瀚,突然把额头靠在他的颈窝里:狼啊除非伴侣死了,是不会找别的狼的
把对龚俊下逐客令,半赶半送地把他推出门,龚俊却在门口站定了。
不想找到龚俊吗?不是的。
长久的沉默,久到龚俊感觉自己本来就没有多暖的血冷的有些刺骨了,张哲瀚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张哲瀚无言以对,他沉默地
你根本不爱我龚俊喃喃自语似的说道,不对你甚至不喜欢我吧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