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者。
时光荏苒,自顾茴来到菩提小院,十载岁月过去了。
不管是瘟疫,还是后来的几次天灾人祸,顾茴都陪着佛子走过。这天午后,天阴沉沉,似要落雪。
佛子讲法归来,进了院落,却没看到顾茴的身影,他步子一紧,迅速推开厢房门,看到厢房内往日摊放得到处都是的书册,此时都被收拢,放回了原处,佛子滞住了。顾茴看书很快,也因此到处都是她翻过的书,可这次她把所有东西都归置好了。
从容的佛子这一刻微微发颤,院落厢房很小,一眼就能看遍。他不知是顾茴今日尚未归,还是——,佛子看着整整齐齐的厢房,还是她已经离开了。
就像她来一样,毫无征兆。
佛子直到坐下,才觉得自己指尖发冷,这时窗外落了雪起了风,佛子第一次觉得这个冬天真冷,这间小屋,其实冷得很。
天渐渐黑了,佛子甚至忘了点灯。
他甚至,忘了自己。他只是觉得冷,坐在那里微微发抖。可是他无人可问,无处可寻。他更不该问,不该寻。她来就是来,她去自然是该去。这一切道理,佛子比谁都懂。
佛子想到那一年的除夕,她说,“佛子,我觉得,好难过啊。”
可是佛子,甚至不该觉得难过,他只是安静地坐着,微微发颤,也不过是因为冬日的夜,实在大冷。
天越来越黑,越来越冷。
突然门吱呀一声响了,随之就是一个空灵清脆的声音:你怎么不点灯呀?随着话落,桌上灯亮了。佛子猝然转身,直直看着进来的顾茴,唇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