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皆知,三王背后有一大贤者,此人实力通天,智计无双,三王实为其傀儡……日后,纵使三王军席卷天下,这天下是何人之天下?还请大王细思之,勿为他人做嫁也!”
曹闵低低惊呼一声,连忙拿墨汁,将那个‘忍’字涂黑。
这时,才恍然反应过来。
“天水河之战,不容有失。往大了说,这是一路胜下去,倾覆大虞的重要一步;往小了说,我先前投入的劫运点,也需要以战养战收回。”
君不密则失其臣;臣不密则失其身;机事不密则害成。哪怕是对三王军主帅关治,他也不会透露自己的计划。
方锐一震袖袍,起身而立:“故以,一切阻碍此战胜利者,皆是与我方锐为敌。
刘昀召集麾下文臣,试探提出,己方可否争取与大虞作战的主帅位置,反对声如潮,遂作罢。
“虞军使臣?不见!不见!”
“啧啧,我这都是选中了三个什么货色啊!一个卧薪尝胆;一个只知享乐;一个更是背刺我摆脱影响,企图自立。”
……
刘昀召集二三心腹,商讨对策。
李昱心中暗暗祈祷。
正如方锐当初判言,若对他有大用,此人能忍辱负重,哪怕是将他亲爹煮了,他都能尝尝咸淡。
学习?学个屁啊!
虞军使臣求见之时,唐王李昱正拥着周王后,在云水台观景天水河。
方锐玩味笑着,身前摆放着三样东西。
当日。
……
“天机不可泄露。”
刘昀一人在行宫中,踱步良久。
魏王曹闵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这时,正在苦哈哈地练字。
“诚然,三王势力如今一片形势大好。可这片大好基业,若不属于我,那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可一切忍辱负重的前提,是为了他自己的霸业,若是为了他人嫁衣,那就不能够了。
唐王李昱,此人倒
……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回去告诉阎老匹夫,十日后,我与他在天水河上决一死战!”
“虞军使臣?这就不必见了。”
他心中咆哮着,笔尖勾勒,竟将‘忍’字写了出来。
‘忍!忍!忍!我要忍!’
“主公,您此番邀战,可是已有破敌之计?”
这让他悚然而惊。
对一个王者来说,自身意志被操控、影响,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刘昀喃喃着,眸光深沉。
磨炼出了心态。
当然,没人知道,曹闵这副熊孩子的外表下,却也有着自己的心机。
……
‘此战若能胜,必胜在妖祖大人,希望大人此番还能力挽天倾。’
虞军使臣不但拜访了三王军主帅关治,曹魏、李唐、刘汉三王,亦是皆有求见。
刘昀蓦然想起,自己当初决定配合曹魏、李唐,兵出西南,似乎就是受到了某种影响,突然转变想法。
大虞使臣离开后。
曹闵想起那道如鬼神般深不可测的人物,身体下意识颤抖。
同关治一般,他对三王军如今号称的‘一百二十万大军’,到底是什么成色还是有点数的。
一者,乃是魏王曹闵还原过、写着‘忍’字的字帖;一者,乃是唐王李昱与周王后的今日对话;一者,乃是汉王刘昀与心腹的今夜密会会议记录。
然而,他所没有预料到的是,会议前脚结束,后脚,所谓的心腹就将他给卖了。
话虽如此,可李昱心中,其实没半点信心。
方锐却是摇头。
可这时,忽然收到方锐传音:“关将军不妨将计就计,约定十日后一战。”
是的,他本以为亲临前线,只是起到一个吉祥物的作用,鼓舞士气,可没想要……竟然还要学习。
‘我这个魏王,当得比父亲还要不如,那些阁臣欺我年幼,把持大权……我还知道,他们背后,还有着那人……’
……
“啊!”
可他明白一点:自己现在过得不错,绝对比兵败大虞被俘要好得多,只要知道这一点,那就足够了。
这次试探,让他亲眼目睹到了:自家麾下大量‘忠臣’,视三王势力利益超过了刘汉利益,可谓被渗透得触目惊心。
李昱都能猜到,那虞军使臣会说什么话,无非是挑拨人心之言。
等虞军使臣离开。
“大王,此战我方可能胜?”周王后问道。
“一定会的。”
“治斗胆一问……”
“不错,十日之后,此战我军必胜。”
“那位对我刘汉的影响,究竟有多深?”
关治闻言眼睛一眯,佯怒‘咔’地一声抽出宝剑,一剑分断桌案:“老匹夫,何以小觑我关治?”
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