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案山脚,一座攒尖四柱亭,灰石为基,松木为顶。其间坐着蓬断,执白子,沉默不语。赵钺与她相向,执黑子,颇有耐心地等待。“是钱塘输了。”纵观全局,白子并无生路,如只羊入群狼,已被黑子截杀殆尽。蓬断收了目光,颔首凝眉,有些沮丧,桃粉锦罽一侧露出几绺青丝,伴着花容落寞。她笼起手放棋子,指骨微屈,有冬日难见的风间红香色。赵钺看得入神,顺口问她输了几子。“二十一子……”要讲自己的折戟事并不容易,但赵钺问得仔细,蓬断无法,只得提起Jing神回忆:“上局是十七子,上三局是三十子,首局是二十八子。”“如此一共输了九十六子。”赵钺漠然道。他将黑子掷回褐彩棋罐,揽袖向后倒,靠在亭柱内侧“看花玩月特分明”的sao客题词上,靠了一氅雪:“恼了?”“不敢。”蓬断收敛心性,低眉称服。细霰子飘进小亭,却无法近身。岁末的寒意倏然消散。看到棋盘上落影时,蓬断还未反应,怔怔地抬眼。赵钺无声无息地来了,高俊如峰,倾轧到身前,掂起她的下巴,搂了她的tun,将她放上棋盘。手拂棋子如扫战场,片甲不留。黑白散了一地,惊得蓬断抵住他的胸膛推拒:“大王,此处山间快道,走马醉尉不绝,再者还有护卫军,不可……”话未止,就被堵了嘴。冰肌销魂骨,吻成胭脂浓艳。唇舌分离时,美人在身下喘气。赵钺也不急,压入她腿间,声如低磬,诱她看自己:“输九十六子还不恼?该恼的。”蓬断含了一嘴水泽,羞得不敢正视他,却在认真作答:“先人棋诀有云:‘振廉让之风者,君子也;起忿怒之色者,小人也’,纵然钱塘博弈不Jing,也不能做小,小人。”她渐渐低声,只因赵钺在她眼前笑了,冷锋乍现,一如割刿骨rou的刀剑。“倒是会说,看来和姜折霜处得熟稔,”他撩起她颈后细发,慢慢把玩,“那,钱塘觉得我是什么?君子还是小人?”“大王便是大王。”蓬断阖眼,忍耐发间传来的细痒。“好。”赵钺不见喜怒,用氅将她包了个彻底。被他搂着虽然温暖,却有一处赧人,轻重深浅地磋磨。觉察出身下动情,蓬断局促难堪,淆乱间,不自禁地合并双腿,却忘了他挤在其中,便夹了一下他的劲腰,惹得两人均是一喘。赵钺挑眉:“嗯?”
蓬断无处躲藏,只好贴了棋盘,以余光看格线走势。美人双颊胜过傅粉,印染水红,衬于秋香色棋格之上,倒像白子幻化成妖人,攀附在冷肃亲王的胸前,要他执拿身体,千万不吝使用。赵钺眸色深沉,俯下身去,褪尽蓬断衣衫,将她卷入玄色豹氅中,匿藏春光。身前小衣,绣罗青绛,堪堪遮了一对酥胸,被赵钺扯开一半,蓬断护住一半。待到赵钺失去耐心,一把撕开时,便见雪峰摇坠着曝露,布满了细密红痕,尤其ru首浑圆挺翘,已是被男子欢爱之至的模样。“想来,姜折霜也不是什么君子。”赵钺咬她耳朵。蓬断羞惭埋首,却见身下凶残欲器迫近,忙恳求:“大王不可。”她无奈,半咬芳唇,小声让步:“不然,回去,回去再——”怎奈欲望如流镝,既发难收,直直地破开闭合shi软的花径,一举贯入最深处。蓬断“啊”的惊叫,虽被赵钺塞了手指在嘴里,没咬到舌头,却是含着他指上薄茧,颤抖几下,松了绷紧的身子,瘫陷混沌。满腔羞怯成了渊中迭泉,缠绵不绝,将棋盘两侧的壶口注满了。蓬断半昏半醒,被欺身的亲王捧了双腿,碾开又抽出,再撞进来,将柳腰顶起,慢而深重。又听到他清清冷冷地放句话:“昨日你的折霜不知有意还是无心,也输了我四子,如今这一百子你一并收下,数吧。”重重地一撞,撞出美人连喘带泣的拒绝:“大王自己数罢……”赵钺摁了她的肩,摁在棋盘上,震得周遭棋子一颤。话也喑哑了:“好,本王来数。”他真的一边深深挺入,一边低声数次数,蓬断羞之欲死,想要捂耳朵,手被他抓了,按到棋盘边缘,硌出红痕,又被他放在嘴边啮咬,渐渐软得抬不起指。一至十,十至二十,二十至四十……几次腹间膝上,几次凌空溷处,几次覆雨翻云,几趟华清远渡,呻yin也无力,颠倒日月黑白。又不知过了多久,约莫该数七十了,蓬断却听闻埋首胸前的王侯数了个“十”,不禁愕然:“大王,你,你怎能——”又是一次深撞,拦断美人嗔怒。玄色豹氅裹覆两具酣然之躯,嵌合交错,不分你我。身下的棋盘汇了清ye,走完一面黑棋线,将白子满盘皆输的局冲散。棋子shi而亮,被抵死缠绵的躯体一挤一碰,滑飞出去,滚入未化的松雪中。雪后初晴,天朗气清,杏林案山亭却蒸腾了chao热的水雾。亭下滴答,有溪流破冰。————————咳,之后继续主线(老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