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保证不会丢王家的脸!”王荔兴致冲冲,拉着裴寄的袖子,便到大殿里说话去了。
去石潭小榭的一路上,王荔与裴寄都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喳喳的,连最能忍耐的王苹都有些受不了了,奈何一个是自家客人,一个是自家阿姊,怎么也说不出口。
“送你一朵花!”
“你看,那里有一对蝴蝶!”
“现在是几月了?怎么到处都没有果子吃了?”
“……”
诸如此类,喋喋不休,惊飞了一路上的鸟雀虫兽们,简直污染了山中美景。
宫廷之中,到处冰车穿梭,将清凉带到每个角落,琉璃瓦上泛着金黄的光泽,如阳光般刺眼,所有内侍宫女都低着头,生怕热烈的太阳晒黑了他们的肌肤,更何况以美貌维生的宫妃们,丝毫不敢迈出自己的宫殿,每日只捧着冰盆,歪在宫中随时随地打着盹。
“张大监,您怎么来了?”见张未名踏入玉芙殿,宫女们连忙迎上去,摇动团扇送去凉风。
“宁婕妤呢?”
“在后殿为陛下新制衣裳。”一个宫女机灵地将张未名往后殿引去。
“陛下不是说过,让宁婕妤不要多费心神,劳累自己吗?怎么又在做衣服了?前日陛下吃过婕妤做的蜜糕,觉得味道不错,让御膳房按婕妤的法子多做了一些,味道却不如她做的好,差我来问问,到底是哪里除了差错。”张未名一边往后殿走,一边解释了自己的来意。
“婕妤为了让陛下多吃一些,费了不少心思,御膳房做的,哪里比得上她的心血?”
“这倒也是,但婕妤也该多注意休息,日日都在为陛下和皇后娘娘念经祈福不说,还常常做这些东西,陛下听说了,心疼着呢!”
“婕妤说了,陛下和娘娘身体安康,就是她最大的心愿,至于做这些事,本就是她份内的。娘娘,张大监来了。”宫女将他引到后殿门帘之前,低声向里头的司月儿请示。
“快请大监进来。”司月儿柔媚动听的声音隔着厚重的帘子传出来,还带着几分沙哑,张未名听得出来,她大约是忙得太累,身体欠佳。
张未名走进去,看见司月儿正坐在美人榻上,认真地缝制一件玄色常服。他捂着嘴咳嗽两声,以眼神示意司月儿。
司月儿会意,摒退左右,只剩下她与张未名两个人。
“夫人来了,按照计划,七夕日引陛下独自出宫,就看婕妤的了。”张未名压低了声音,殿内安静得几乎落针可闻,除了这一句话荡出的涟漪,剩下的都归于平静。
“原来大监也是裴稹安插在后宫的眼线,怪不得近些日子,陛下召我的次数越来越多,反而疏远了德妃母女,任安阳公主怎么在后宫闹腾,说思念陛下,他也不肯到德妃宫中过夜。”司月儿无意识地摆弄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红宝石如同鸽血一般,衬得她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更多了几分魅惑的气息。
“哈哈,”张未名轻笑两声,“我可不是裴大人的眼线,我是中常侍张未名,要是沦为一个四品御史的眼线,岂不是很没面子?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看中他,想要为我张氏的前途搏一把,有何不可?”
“你是何时入他门下,听他号令的?”以往司月儿对张未名很是恭敬,在宫中也是一贯的娇媚模样,今日两人接了头,她倒是恢复了往日杀伐无情的罗刹性情,对张未名不再客气。
“一年前他来找我,我当他是刺客,将他逐出门去,二月他入京,又来找了我,我暗中观察了他一段时间,近来想通了,觉得有利可图,便与他合作了。”
“所以说,这是你第一次接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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