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这不是因为吃太胖而造成的吧?」他像在摸什么价值连城的易碎品似的只敢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大手微微贴在苏煒彤隆起的孕肚上,「这样摸你会痛吗?」哈,原来这个男人也有如此笨蛋的一面!她嘲笑着收下这个新发现后直接握住丈夫的手往下用了点力好帮他能更真切的感受到孩子的存在,「稍微等一会儿你还能摸到他在动喔。」「我知道,」娘亲怀七弟时他已经有清晰的记忆了,「但我从没敢摸过。」「你说婆婆的肚子吗?」细心的苏煒彤马上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嗯,娘怀老七的过程很辛苦,几乎都在床上躺着。」所以他们都尽量不去打扰母亲。「他动了!」看着丈夫脸上那又喜悦又感动的表情,苏煒彤顿时觉得这几个月的辛苦全值得了。「你高兴吗?」虽然答案是显而易见的。「煒彤,」想抱妻子又不知该把手放在哪里的顏宇靖深吸一口气道:「这感觉已不单单是用高兴可以形容,我当然高兴。」「我懂。」她懂这种能与深爱之人共同孕育一个小生命的感觉有多么的难以言喻。「孩子多大了?」「算一算应该是八月末有的。」是个蜜月宝宝。「那就是七个月了!」他十二月中旬离开时居然都没发现身边人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我怎么会这么粗心。」「你没经验嘛。」要是什么都懂她才要生气呢。「你们一切都好吗?大夫怎么说?」包袱还扔在地上的他突然冒出一堆问题想问,小心的把妻子抱到床边坐下自己则半跪在她面前道:「你是不是在我出发前就知道怀孕了却故意瞒着我?」「哎呀,被抓到了。」苏煒彤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你要处罚我吗?」「处罚你?」顏宇靖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哼了哼,「你现在都可以直接骑到我头上去了,谁敢处罚你啊。」「知道就好,平身吧!」她拉起他坐到身边再紧紧靠在那堵厚实的胸膛上,「终于不用再担心你会赶不上孩子出生了,真好。」「是啊,要是错过了我会遗憾一辈子。」「你这次怎么去了那么久?」比说好的归期整整晚了一个月。「别提了,要不是我溜得快这会儿大概还在陪都御史大人四处应酬呢。」「公器私用啊。」做了好几年行政杂事的她对这种事再熟悉不过了。
「不说这个了,」顏宇靖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肚子,「稳婆ru娘都相好了吗?要不要我去找镇长举荐?」「那个还早啦,」苏煒彤挥了挥手,「我先请你听几首曲子。」「听曲?」没头没脑的怎么说到这里来了?「等一下,」她扶着腰站起身对门外喊道:「梅娟,去取琴进来。」「我刚才还想问你守在门口那丫头哪来的呢。」结果一进门就被惊吓衝击得忘了。「等她来了我再慢慢跟你说。」顺便也露一小手自己捡回来的琴艺。丈夫回来了,她的无穷活力也一起跟着回来了。「卉萍姐,你怎么没留在主子房里伺候?」彩凤刚走出佣人房便迎头撞上正黑着脸的卉萍。「二少夫人把梅娟叫进去了。」而千盼万盼才盼回来的二少爷对她则完全视若无睹。「啊?」彩凤及时用双手捂住嘴以防发出过高的音量,「第一晚就让梅娟去呀?」「这不就是夫人的打算吗?」卉萍愤恨的眼中泪光闪闪,「前几个月瞒着不让二少爷发现她怀孕好霸佔着位置不放,现在瞒不住了就安插自己的亲信。」「这太欺负人了,」彩凤为她打抱不平的说:「少夫人身体不便时由房中大丫鬟代为伺候少爷是雷打不动的老规矩,她这么做是存心要你难堪啊。」「乐籍就是乐籍,天生下贱不知廉耻。」这样的出身如何让下人服气?「二少爷真是被她迷了心窍了。」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举动来,「娶一个乐籍做正室真是闻所未闻。」「真的是正室吗?」卉萍擦掉不甘的眼泪冷冷道:「也未见得吧。」「你是说二少爷始终没有对金陵家中告知娶妻的事吗?」关于那个遥远的东家她们知晓的部分也很有限。「对,她自以为怀了孩子便稳cao胜券却没想到夫家那边根本连她这个人都没听说过。」二少爷办事向来很谨慎严密,这么久了都没通知家里已经很说明问题了。「那二少夫人岂非要空欢喜一场?」会吗?弄了半天这里只不过是主子一时新鲜花些银子拿来养野花的外室吗?「还叫什么二少夫人,凭她也配。」真正的夫人应该是大少夫人那样,端庄得体秀外慧中。「二少爷如果再不清醒,我就要稟报大少夫人清理门户了。」这就是卉萍充足底气的来源,苏煒彤再大也大不过二少爷,而二少爷再大又哪大得过顏府的当家主母。不论这所谓的二少夫人表现得有多么和蔼可亲,但良民不可娶贱籍为妻的规矩是绝不可破的,假的终归是假,说破天去也成不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