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良泽嗯了一声,又问:“那批进入剧院的人怎么样?”“有一部分因为在密闭空间里接触太久,影响比较严重,已经秘密安排入院并有计划安抚家属。症状较轻的人出现了幻觉,也控制起来了。”“华城那边怎么解释?”“就说是因为火拼造成的大量伤亡。”边良泽不吭声了。支持实验、抚恤家属并捂嘴、和各种机构打好关系,每一件事都需要用大量的钱。他还是需要帕特里克。踏板被抬升到了高处,他抬脚走进第二层。这一层有许多个小房间,原本是他的仓库。现在用来拘禁一些在他预计的时间之前出现严重反应的人。在边良泽的预计里,至少还有几个月这些人才会完全受到药品控制。他们提前就表现出剧烈反应,让他有点始料未及,只能先观察一阵子。边良泽从一个一个房门口走过去,目光透过小小的探视窗望向里面。大部分观察对象在梦魇中昏睡,极少一部分在做着一些看不懂的行为,仿佛Jing神失常。边良泽走了一会儿,终于停下来,一只手扒着探视窗,别过头问:“里面的是谁?”“是一个在华城撞进来的富家子弟,家乡并不在这边。他那段时间在华城挥金如土地消费,又没有人管着,被我们注意到了。”助理翻了翻文档,介绍道,“曾经开过一家娱乐公司,后来手头紧张抛售出去,不算什么有能力的人物。”边良泽问:“他的反应是正常的吗?”助理上前看了一眼。里面的年轻男人撑着膝盖坐在床边失神,一直呆呆看着地面不动。比起其他人或昏睡或癫狂的表现,他确实有点反常。“不确定?”助理道,“但是我们可以给他再来一剂。”边良泽点点头,刚要嘱咐不要过量,里面的年轻男人突然一跃而起。透过隔音的探视窗,他们并不能听见声音,但还是能相当清楚地看见他的行为。“呔!”周瑞辰飞起一脚,虚空踹去,自己和空气硬生生搏斗了五分钟,还有来有回地在地上翻滚,像被人互掐着脖子一样涨红了脸。和空气斗殴了一会儿,他又爬起来,和床对骂。边良泽无言地看了一会儿他叉腰跳着脚辱骂那架床,回头问助理:“他说的什么?”助理赶紧按紧耳麦,让总控台调里面监听的声音过来。而后说:“老板,他在骂这个床抢了他的男人。”对上老板的目光,助理又迅速道:“他,他的认知里好像自己是一个被离弃的黄脸婆,男人跟村头寡妇跑了,他正在和这个狐狸Jing决一死战。”边良泽一口气在喉头堵住。半晌,他闭了闭眼,走向了下一个。周瑞辰踹了那床一脚,嘴上的骂声一口气没停,脑子里却慌得不行了。他没有完全上瘾。他还没有完全被那个毒品影响。这一个多月来,周瑞辰跟着这波人四处辗转,也从一开始的完全不明所以到现在了解了一些情况。他心里很慌,知道自己遇上史无前例的大事了。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堪忧,甚至这些人还打算干更恐怖的事!他们打算要做的事,谁都不敢想,谁都想不到……周瑞辰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试验品。他要怎么办?要怎么逃出生天?周瑞辰愤恨地踹了一脚床板:“你个死狐狸Jing——嗷!”他抱着脚趾头嗷嗷叫着上蹿下跳起来。外面的晚宴上,尤逸思正和贝弗利一起在和人交谈。对方想接触贝弗利,很显然不敢提太多越界的问题,只是赞美了她们几句,然后问明天有什么想做的,可不可以一同参加做个伴。“啊,也没有什么。”贝弗利笑眯眯道,“就是想去扫空几个珠宝店,给她选点纪念日礼物。”来搭讪的人:“……”这让人怎么回?她要是硬跟她们一起去那不是没眼色吗?贝弗利来一个打发一个,等到终于没有人跟她们闲扯了之后,才低声问:“边良泽在哪?”“进了那边的走廊。”尤逸思轻声说,“已经消失二十多分钟了,去之前接了通电话,应该是突发事故。”
“什么事能重要到让他在宴会上消失这么久?”贝弗利惊讶,“除非他马上就要有所行动了,否则边良泽这个伪君子不会这么不顾场合。”“有可能。”尤逸思冷静说,“我们随时保持警惕,你知道救生艇在哪吗?”“用、用得上救生艇吗?”“不排除。”尤逸思看了她一眼,“我们组织也接触过很多亡命之徒,狗急跳墙的事太常见了。明早王后号就会在那人笑着点点头, 擦身而过的瞬间,在尤逸思手里塞了个东西。尤逸思低下眼,拇指从食指和中指上展开纸条, 眉峰跳了跳。她捻回纸条, 低头, 附在贝弗利耳边说了句话。贝弗利很好骗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