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楼颂的胸膛带着潮湿的汗,贴在余西辞后背黏腻得很,带出一股热气。
“晚安。”
余西辞试着伸出左腿踩到地上,确定没多少动静,就顺着这姿势把身体放低,哧溜一下滑出了被窝。
他的身体还残留着的充实的感觉,分泌的多巴胺抚慰了他很多有的没的的小想法,心里也还算平和。
余西辞听了会儿楼颂平缓的呼吸,有点不可思议。
还是那么平和,还在熟睡中。
想到这个“以后”,余西辞喉头就紧了。
牙肉碎了,原来觉得问题也不大,接吻的时候一点痛都没觉得,不过现在牙齿舔舔,好像还蛮痛的。
他吓得捂住了嘴。
余
余西辞闭眼,感受楼颂受伤的右手还搭在他的腰眼和肋骨之间,依旧滚烫。
可是楼颂陷在被窝里,又是那么暗,连脸都看不清。
余西辞回过头,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门,闪身出去,又缓缓轻和地把门带上。
怎么回事?
想到这,余西辞彻底清醒了。
真的是飘回房间,余西辞甚至是提了一口真气才迈开步子。从房间出来的那瞬间身上所有的痛都跟着瞌睡虫的消散同时觉醒了,他现在觉得每个毛孔在冒冷汗,每根骨头和肌肉的连接处都在冒着酸、发着痛。
身后的人已经平躺了下去,贴得不如入睡前紧,此刻只有左手还老实地放在余西辞的颈下。余西辞躺在白色陌生的被子里,感受被子里浓郁的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一动不敢动。
下颌的红肿消退了不少,等下拿冰箱里的饮料冰敷一下更保险。
他赤着脚站在外面走廊上,确认门关好了,才想起来要东张西望确认没有人看到自己,确认无误,便搓了搓手做贼似地飘回自己房间。
他被楼颂抱着交缠到沸腾的时候,汗液浸透得他周身毛孔都张开了,此刻,身体早已经冷静了下来,心和脑也终于平息了,他才开始觉得浑身在细细作痒。
“咔哒——”
以后的纪念。
两个人之间有一道不宽不窄的缝隙,风透了进来。酒店的被子有点粗糙,不舒服,就像是一张塑料盖在身上,他埋了半张脸在里面,终于忍不住悄悄把鼻子露出来。
余西辞马上止住动作,仔细听楼颂的声音。
他稍稍往外挪了一下,被子发出响亮的摩擦声,床往他这边陷了陷。
余西辞盯着那盏幽暗的床头灯,用嘴唇蹭了蹭楼颂置在他颈下的手腕。
余西辞摸到厕所里,就着亮光脱了衣服想确认自己到底散架到什么程度,混合着打架的伤,肚子和手臂上的乌青已经明显泛了上来。
余西辞没有睡好,天刚擦亮的时候他就惊醒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这一觉竟然没有换过姿势。
大家都是成年人,楼颂这样的看起来也绝不会缺男人,所以,也千万不要……自取其辱。
怕拖鞋吵到人,余西辞抓起拖鞋赤着脚走向大门。
睡意笼盖前的最后,楼颂闭着眼本能地伸手去勾,想要抱着余西辞睡。
余西辞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指摸过鼻子和脸颊,忽然,楼颂啄他的画面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原来不是错觉,整个房间里也满满的都是楼颂和他残留的味道。
他就着清晨昏暗的亮光,凭记忆摸索到了散在地上的纸团,还有沙滩裤和T恤,胡乱套上衣服,再把狼藉的纸都扔进垃圾桶里,最后还在上面盖了一张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干净的纸巾作掩饰。
路过床沿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尚在熟睡中的楼颂。
要是现在能拍张照就好了,就算不是打码后发给王嘉茂让他闭嘴以后不要再嘲笑自己一把年纪还那么纯情无叛逆期,至少也可以留作纪念。
余西辞平躺着看天花板,迟疑了一下,还是转了个身,往后挪了挪,让楼颂从背后搂住他。
最重要的是,手机还在隔壁房间,没带过来。
为都很累,所以他们都没有提及去浴室清理,含糊地拉上被子就裹起来睡了。
这是个很完美的夜晚,是他没有尝试过的自我放纵,就不要因为这种小说偶像剧女主的傻问题自寻烦恼了吧。
清晨的冷终于有点显现出来。
余西辞还是不敢动,脑袋陷入胡思乱想。
摸到自己软软的嘴唇,又让他想起了楼颂吸他舌头的感觉。
我今天还有工作,我还没复习导览词,我还要打工赚钱付租金。
充斥在鼻子里的味道和耳朵里的声音,都在阵阵刺激他回忆几个小时前的愉悦,那些声音和画面还在不断泛着回甘。
回顾昨天一整天和半夜的连轴转,已经提前消耗了余西辞一整天甚至好几天的精力,他觉得自己没有在高潮的时候昏过去简直是不可思议。但是就算之前没昏过去又怎么样,他要是在今天之后的行程时立地得道飞升掉链子宕机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