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产口开的也不够,宫缩也不够有力,您现在用力,会让胎水流失得更快的!”
冯世赟只好紧紧握住他的手,“阿斓,且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就好了……”卓邕斓自然知道,他现在的情况需要保存体力,可宫缩来袭,他却根本忍不住,甘松就让冯世赟按住他,不让他使力。
自然的产痛与外来的力一上一下,搅得他不得安生:“哈…哈…阿赟…我疼…啊…肚子好痛…哼…让我生…我想用力…”
想到主子已经熬了一天了,也没吃什么东西,甘松觉得再这样熬下去怕是孩子大人都有危险,他拿出两粒参丹,“主子,您吃一颗,另一颗含在舌下,有助于您恢复体力。您现在胎水流的过快,不能等孩子自己下来了,一会儿吃了催产药我就帮您接生。”
卓邕斓点点头,听话的将甘松递过来的参丹一颗服下,另一粒含在舌下。过了一会儿,甘松就端着催产药让他服下。
催产药药力十足,不过一刻钟,卓邕斓就觉得腹中疼痛难耐,宫缩翻江倒海般袭来,他挺腹推挤,引颈呼痛:“嗯——唔——呃——呼…呼…”
可他的肚子依旧高隆着,半分没有下移的迹象,甘松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狠了狠心道:“主子,属下得罪了!”
卓邕斓似乎也知道他要做什么,微微点了点头。很快,他就被甘松和冯世赟一左一右架了起来,由半躺着改为跪在床上,只觉得沉隆的胎腹狠狠往下一坠,“哼…”
宫缩再临,卓邕斓紧紧抓着冯世赟的衣领,甘松双手覆在他的腹顶,感受到他腹中越来越微弱的胎动,狠狠心用力往下按去。“呃——啊——啊——唔——”孩子终于下来了,并且顺着这股按压之力将将露出一小块头皮。
卓邕斓的眼睛因为用力都有些外凸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缺氧,不住的喘息着,冯世赟只能紧紧抱着他,帮他稳住身子,头紧紧埋在他肩上,眼眶渐湿,打湿了卓邕斓的衣衫。
“哈…呼…别…别哭…孩子就要…就要出来了…接着…”卓邕斓最是看不得冯世赟伤心,感受到肩上的湿意,卓邕斓只觉得被烫伤了一样,心脏密密麻麻的针扎似的疼了起来,也不顾甘松按压的疼痛,使劲推挤着。
可他产力不济,用力推挤也没让胎头娩出来,而此番用力,更是让他心力交瘁,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呼…呼…呼…甘…松…哈…哈…我…我喘不上气来…”
冯世赟立刻帮他揉着胸口顺气,而甘松闻言,赶紧帮他搭了脉,这一诊脉,只感他脉搏时作时休、时沉时迟,这是心悸之兆啊!难怪宫缩无力,主子自己也没什么力气。“世子,主子现在已经有心悸之兆,得赶紧让孩子出来,不然主子有性命之忧!”
说完也不等冯世赟回应,甘松又往卓邕斓嘴里塞了一颗参丹,又唤来卫茅将煨在火炉上的催产药端过来灌进他嘴里。
“嗯——唔——呼…呼…唔——呃——阿赟…阿赟…”药劲儿上来的很快,甘松也一刻不停地帮他揉着肚子,卓邕斓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让胎儿的胎位又沉降了一点。
“我在,阿斓,我一直在…我已经看见孩子的头了!”冯世赟红着眼睛看着他两股间那颗带着血污的紫青胎头,一时竟不知该喜该忧。
可产程还是不够快,卓邕斓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拖不了太久,他想了想,就让冯世赟转了个个儿,抱住自己,他狠狠心,闭上眼睛,紧紧抱住丈夫,那硕大膨隆的胎腹立时就变了形状,愈发向下坠去。
“咹——咹——啊——啊——!”在他自虐似的推挤和甘松的帮助下,胎儿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完全脱离了父体。
看着满身青紫,正如小猫般啼哭的儿子,卓邕斓才放心下来,好歹是活着,已经熬了两天多的他,终于受不住晕死过去,并没有看到满室惊恐的目光,也没感到身下血流如注。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了,感受到浑身酸痛无力,尤其是身下也撕裂般疼,提醒着他之前发生了什么。
甘松陆陆续续的说了下这几天的情况;老夫人的葬礼已经结束了,冯世赟已经开始正式服丧了,此时正在祠堂。而他自己则是产后出血,需要调理很久,胎宫此番也受了损伤,恐怕不能再孕了。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小儿子虽然因为早产而先天不足,体弱是肯定的了,但调理几年,大概可与常人无异。听到这句卓邕斓终于放心下来,再次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