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甚是开怀,对卓邕斓道:“这下你总能放心了吧!我看呐,赟儿那小子也是想亲自守着你,亲眼看到孩子出生的!”
等老夫人他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卓邕斓一行人已经离开了京城地界,镇远侯府为了卓邕斓的安全和名声考虑,封锁了这个消息,只说他因冯世赟失踪一事动了胎气,需要静养,什么人都不见。许是他在京中低调惯了,他离京的消息愣是没什么人知道。
听了卓邕斓的话,甘松自知劝不动他,只好趁着没有出发,多准备些安胎药丸,为了以防不测,还带了催产之物,和一些婴儿物品,只希望小主子能平安降生。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你只管去准备就是。至于这孩子,如能平安诞生,是他的运气,若是不能,也只怪他没这个运气,事到如今,我只要阿赟能平安!”
第二天一早,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从镇远侯府后门离京,奔着雍州去了……
接到这个消息时,卓邕斓正为了生产顺利,托着肚子在花园里散步,他看着来报信的心腹卫茅,一脸的不可置信,仿佛刚刚是幻听:“你在胡说什么?阿赟怎么会有事呢,他还要赶回来亲眼看着我腹中孩儿出世呢!”
没有爱人在一旁的日子似乎过得很慢又似乎过得很快,一转眼,冯世赟已经出去了两个多月了,从传来的邸报看,此番出征很是顺利,不过两个月,就势如破竹的接连夺回被占领的州府,如今已经逼近废太子的大本营樟州了。
因卓邕斓被这个消息刺激得心神激荡,他手下的硕大胎腹也开始肉眼可见的作动着,让他忍不住吟哦出声。甘松赶紧扶住他,叫卫茅一起将人搀进了,并立即传了御医过府。
即便再不舍,离别之期也到了,卓邕斓忍着不舍没有去送大军出发,毕竟他有孕在身,也不想因此惹来别人的注意。
他将甘松唤了进来,吩咐道:“你去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咱们就启程去雍州,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雍州离京城不算太远,快马加鞭也不过三日路程,但卓邕斓如今胎腹高隆,根本受不住如此颠簸,只能放慢行程,大概需要五日就能到。
可惜,人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到。没过几天,就又传来消息,在大军过境雍州时遭遇叛军余部袭击,妄图劫走几个皇子,冯世赟命令副将带着诸位皇子,率领大军继续前行,自己则留下断后,激战之中,冯世赟被打下悬崖,生死不明!
在他有孕满九个月的时候,前线传来战报,叛逆已完全被镇压,冯世赟成功活捉了几位皇子以及叛逆之首,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卓邕斓抚了抚高挺浑圆的大肚,“阿爹马上就要回家了,你也很开心是不是?”感受着胎儿似回应似的踢打,他温柔的笑了笑。
“怎么会呢…不会的…你一定是搞错了…搞错了…呃…啊…我的肚子…啊…甘松!”
的话,卓邕斓不禁红了眼眶,为即将到来的离别感到不舍。
“战事其实进展有些快,赟儿有些过于冒进了,不过倒还算顺利,以现在的形势推算,赟儿差不多半个月到一个月就可以结束战事回京了。”冯睿看着邸报,仔细推演一番后,对老夫人和卓邕斓道。
“这有什么,照顾我乖曾孙我可是求之不得的!你只管照顾好你肚子里这个小的,朔儿就交给我就行了,让他白日在你那儿,晚间我就给他抱回来,跟我睡!”老夫人答应的十分痛快。她本就喜欢朔儿,只是碍于冯世赟难得在家,不好误了他们父子相处才一直不提的。
冯睿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干脆闭口不言。因御医嘱咐卓邕斓要好好休息,老夫人一行人很快也离开了。
老夫人和冯睿知道后都赶来他的院子,御医诊过脉后也说是因为受到刺激才震荡胎气,开了安胎药后就离开了。
到底是在长辈面前,卓邕斓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他只托了托快九个月的硕大胎腹,抚着肚子羞涩一笑,“祖母,我身子渐沉,近日照顾起朔儿总有些力不从心之感,只怕到我生产这一两个月,朔儿还要多麻烦祖母了。”
老夫人劝慰道:“好孩子,无论如何,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现在都应该保全自己才是。而且你与赟儿都是福泽深厚之人,赟儿武艺很好,总会逢凶化吉的。”
“主子,若是平常,去也就去了,不过是风餐宿露而已,可如今您产期将近,那颠簸之苦万万是受不得的,要是震荡了胎气早产,一尸两命也是有可能的,您总不想还没见到冯世子就先死吧!”甘松知道劝不住他,只得将话说的直白些,严重些,希望能打消他的念头。
可即便如此,卓邕斓还是着急,也不管身子是不是受得住
卫茅又重复了一遍刚刚得知的消息,“主子,冯世子在雍州被袭击,如今下落不明!”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卓邕斓睁开眼睛,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抚着还在作动的胎腹,心中思绪纷然。孩子,别怪爹爹,若是你阿爹不在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到时候,要么咱们一家人一起生,要么就随着爹爹和阿爹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