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邕斓看着自己高隆的肚腹,难得的沉默了,没有人比他更想念他,没有人比他更希望他回来了,可现实如此,他也无可奈何。
“哈哈,那就多吃点,以后都在祖母这里吃饭!”即便是恭维的话,老夫人心里也舒服,畅怀大笑道。
听到他说的这些都是入盆的正常现象,老夫人也就放下心来,转念又想起卓邕斓整个孕期丈夫都不能陪在身边,为了躲避明枪暗箭只能龟缩在这侯府里,眼下即将生产,战事却依旧没有结束,不禁叹了口气:“唉!眼下战事不顺,也不知赟儿能不能赶上这孩子出世!”
卓邕斓一手托肚,一手撑着后腰才慢慢坐下,坐下后赶紧将双腿叉开,给肚子腾地方。坐定之后才摸着腹顶道:“祖母这里什么都好吃,我胃口都被养叼了,每次回去后,无论吃什么都没什么滋味!”
“米嬷嬷才是,您这么大年纪,早该随祖母一起颐养天年了,每每都因我劳累。再说了,大夫也说了,我该走动走动,到时候生也好生。”
第二天,按习俗,卓邕斓要与镇远侯府众人相见一番。冯家人口并不多,冯睿只有两个庶出的兄弟,在他爹过世后就分了家,除了逢年过节备份礼,基本没什么来往,这也是皇帝比较信任冯家的原因之一,独木难成林,总不至于结党营私。
因为最近胎儿下行入盆,卓邕斓的胃口很好,加上老夫人准备的餐食的确很合他的意,这一顿饭吃了不少。吃完饭,下人鱼贯进入,卓邕斓和老夫人则进了内室休息、聊天。
“他下去之后,我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些,没有之前堵着的感觉了,而且胃口也好了,就是最近经常想如厕,有时还有些憋不住…”卓邕斓扶着肚子道。即便是长辈,可老夫人到底是异性,说起这些,还是让他觉得有些难为情。
老夫人丈夫、儿子、孙子都是武将,她这一辈子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很有一番心得。“过两天我就去庙里烧上两柱香,之后再再城郊布施些银钱米面,为他们父子俩祈福!”
屋里桌上摆满了各形各色的早点,显然是为卓邕斓准备的。“阿斓来了,快,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多吃点!”祖母笑呵呵道。
为了让他舒服些,老夫人直接让他半躺在榻上,还量了量他肚子的位置。“又靠下了些,看来的确快要生了,可有什么不适?”
“诶呦,少主君,您怎么又来的这么早啊!老夫人可是一直说,您现在身子沉,不宜太过劳累,该多歇歇才是呀!”一进院子,老夫人身边的陪嫁嬷嬷就迎了上来,看来是早就候在院子里了。
卓邕斓对于冯家祖母身边的下人,尤其是经年老仆,一向是温言以待的,卓邕斓撑了撑被孩子坠得酸痛的腰肢,客套一番,才在甘松和米嬷嬷的搀扶下进了屋。
“嗯…扶我起来…”卓邕斓在甘松的托扶下慢慢坐起身来,掀开被子,就露出了身前硕大圆滚的胎腹,“呃…这孩子昨日闹了一宿,我都没睡好,真是不知道疼人!”他看似抱怨,实则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高隆的圆腹,撑着腰慢慢起身,由着甘松帮他换上衣服。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卓邕
这一去,就是九个多月。
卓邕斓一听眼睛一亮,“那我这两日抄份佛经,到时我也随祖母前去,奉上我自己手抄的佛经,给父亲和阿赟祈福。”
冯世赟将自己的那物又往里送了送,慢慢律动起来…
“我总想着希望阿赟能赶上我的产期,看着孩儿出世。我的产期应该是在十天之后,到时应该无碍的,而且我也想求个心安,帮不了别的忙,这事儿总要尽些心力,更何况我也许久没出去了,您就当让我出去透透气吧!”他抚着肚子对着老夫人撒娇道。
“小公子康健乃是好事,临产之期将近,您就忍一忍吧!”甘松自幼服侍他,说话也没那么多讲究,卓邕斓也不以为意,见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在一众人的搀扶下往松鹤堂走去。
黄梨木的喜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长明的龙凤喜烛照着大红锦被下的紧紧相拥的俩个痴情人……
冯世赟更是独子,唯一的长辈就是祖母大人了,所以相见结束得很快,这之后,冯世赟就和父亲一起踏上了征讨北蛮的路。
老夫人一想也对,冯睿父子俩都不在,加之前方战事不顺,连她自己都隐隐担心有什么意外发生,更何况外面对这爵位虎视眈眈的庶房呢!
“可是寺庙在城外京郊的山上,你眼看就要生了,怕是受不住这颠簸啊!”老夫人瞥了瞥卓邕斓身前那膨隆下坠的浑圆犹豫道,她可不放心他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来回跑,万一有个好歹,自家孙子那里、还有皇家那边都不好交代。
“主子,该起了,到了给老祖宗请安的时候了!”内侍甘松轻声唤醒他。
三个月后,他在诊平安脉时被查出身孕,祖孙二人都没想到,竟然真的一夜成孕,有孕自然不宜挪动,他就顺理成章的留在了侯府。
本来按圣意,卓邕斓在婚后应该搬去宁亲王府,可他实在不放心祖母一个人住在着空无一人的侯府,就留下来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