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易逝,转眼已接近晌午。俞蔚本打算留秦澜在朝阳殿用午饭,但镇北将军府现在靠秦澜一人打理着,所以陪俞蔚练完剑、待了一会儿后,他就直接回府了。
俞蔚用完午饭后,也准备进入小憩。“殿下,你的脸怎么还这么红,是不是今天累着了?”
“嗯?那倒没有,而且我也没有感觉任何不适......”,陆七正伺候俞蔚脱着外衣,“你说是不是因为春天来了,皇兄不是每到春季就特别容易脸红吗?”
“那可不一样,大殿下那是皮肤过敏,只要注意饮食衣物,是不会轻易发红的,可......可殿下你从来没有出现因何物过敏的情况呀。”
看见陆七那苦恼的面容,“好啦,等我睡一觉,说不定就好了呢?也许就是因为今天高兴,一下子体力消耗多了。”
“好吧,那殿下有事就及时唤我。”被赶着出去的陆七只能在外屋候着,见惯了宫里千百种尔虞我诈的手段,他心里总是隐隐不安。
“三殿下,醒醒,别担心,太医来了。”
意识在半梦半醒之间游离,俞蔚只能听见陆七以及周围一群人吵闹的声音,他努力地想睁开眼,但不知为何脑袋昏昏沉沉地,眼皮黏得紧,好像有一层膜覆在眼珠上,一切都是那么模糊。
李太医检查了一番俞蔚的身体,眉头紧锁地把着脉,“不好,殿下这是感染疫病了”,李晖急忙地向屋外喊道:“来人,快......快去禀告皇上,三殿下染上了疫病,其他人都撤出朝阳殿,官宿,你先把朝阳殿的人都带去太医院的隔离所,切记不要让疫情扩散,快去!”
“是,师傅!”官宿立刻退出内屋准备去了。
此时,陆七和几位在内屋伺候的人都懵了,最后还是陆七第一个反应过来,“通知所有朝阳殿的人让他们不要慌张,听从太医的安排,马上离开朝阳殿。”
在内屋伺候的宫女莺儿和烟儿方才回过神来,哭泣不止地呼叫着俞蔚。“三殿下会没事的,你们听太医的先下去吧,我一人留在这伺候就够了。”
“我们也可以的”,两姐妹异口同声道。
“我是朝阳殿的管事,我......”
未等他说完,旁边的李太医正色道:“传染病非同小可,岂由你们胡来,来人!把朝阳殿所有人都带到隔离所去。”
俞蔚染病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皇上下令封闭了前往朝阳殿的所有通道,且三日内与朝阳殿的人有过密切接触的都必须主动上报太医院,其他人非要事或传召不得离开自己的居所。
住在隔离所的陆七等人虽然未受到感染,但也只能暂时住在这里,每天都在心里祈祷巫山神保佑他们的三殿下能够平安熬过此次疫病。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几个时辰的功夫,此时就已传遍京中的大街小巷。
“什么,消息可靠吗?”秦澜刚从心腹游时归处得知此事,又是担忧又是疑惑,“可我走时他......三殿下分明还好好的啊?当时他也无甚异常......”
秦澜又打听了一下目前皇宫的情况,得知虽然宫内各处遭到封禁,但出入皇宫并没有禁严,寻常官员有事可申请入宫,宫内负责相关采购的人员持竹桔者亦可自由出入。
最后秦澜还是决定去宫里走一趟,“时归,我写封信,你亲自送到兄长那儿,还有府里的事暂让曲爷爷全权做主,若有急事便飞鸽于我。”
秦澜安排好了府中的一切,就独自一人骑马入宫了......
京中疫情还未结束,但街道的商铺和一些街上的小商贩都照常做起了生意,沿街叫卖的也不在少数。
“哎,你听说了吗,宫里也出现感染者了”,一位坐在面摊边、背着一个包袱的中年男子正吃着热腾腾的白面。
面摊的老板看生意不景气,也坐下来开始八卦起来“对对对,听说还是个小皇子呢,你说我们这巫粱皇帝本身子嗣稀少,要再被这怪病......”
两人的对话刚好被路过的秦澜听去,他鞭笞着马加快了速度。
秦澜借口为兄长处理一些护城军的要事,顺利入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