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晨光从窗帘缝隙里打在床边,侧身蜷缩的卫章受到光亮刺激,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一时之间分辨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一瞬之后,他僵住了。昨晚的记忆像chao水一样翻上来,拍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更遑论……轻软丝被下面赤裸的身体紧紧挨着另一个人,腰上环着一只干燥温暖的手。卫章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谁——他的发小,最亲近的朋友,和不知道何时就开始喜欢的人。
还没来得及把藏了许久的秘密说出口,一切却莫名其妙变了质。这个人不仅早就知道看清自己压在手里的底牌,还……被子底下每一寸肌肤上都残留着触感,他没有丁点儿勇气检视究竟留下了些什么痕迹。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卫章睁着眼睛看那一缕空气里浮动的微尘,还没思考出脱身的方法,身后的人突然动了一下,他立刻像中了木头人咒语似的定住自己,闭紧双眼打定主意装睡。搁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收得越发紧,手指向上滑动的时候触到昨晚被狠狠蹂躏过的ru尖,卫章咬着后槽牙才没“嘶”出声音。
这下他的背tun已经贴紧了姜郁紧实肌rou,要命的是,身后的人该死地晨勃了。卫章清晰地感觉到入侵过自己的凶器抵着自己tun缝擦蹭,灼热得几乎烧起来。
所幸姜郁并没有真的做什么。卫章感觉一个吻落在后脖颈上,褪去了情欲意味,轻柔又缱绻。下一秒,身后人翻身坐起,向浴室走去。
卫章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半明半暗的室内光线下,姜郁赤裸的身体像一具希腊雕塑,除了几道十分明显的抓痕。他想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指,顿时恨不得埋进枕头里。
听到浴室里水声响起,卫章才“噌”地坐起身,环视四周。四下并不像他脑补的那么凌乱,倒让他平白火起。
自己被cao干得浑身不适,一觉起来像被大石头碾过似的,两腿间的隐秘女xue微妙地涨热疼痛,八成是肿了,他都没有勇气低头瞧瞧。姜郁倒好,干完事儿还能好整以暇地整理现场,甚至有Jing力把胡乱脱掉的衣服好端端地挂起来。
缓过羞耻的后劲,气恼终于涌了上来。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凭什么这样做?卫章赤脚下床,取下自己衣服迅速穿好。临出门之前又想起什么似的,揪下姜郁那身漂亮的高定礼服塞到床底,还嫌不够,从旁边酒柜里取了一瓶红的一瓶黄的,均匀地浇了一通,这才觉得出了点儿气。
低头逃也似地出酒店上了的士,随口跟司机报上地址。卫章终于无法保持周正,贴着车座椅背往下滑,嘴角牵出一个苦涩的笑痕,实在觉得有些悲惨。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吃亏受罪的人,却连当面摔门而走也没胆量做。反而像作了亏心事的负心汉一样,在做完爱的清晨提着鞋偷偷溜走,并且开始认真思考就此离开再也不要见姜郁的可能性。
大概是可以做到的吧……左右卫家的事尘埃落定,章太不再需要儿子做武器,卫国远估计更巴不得赶紧打发掉自己。可是“姜郁”这两个字才在心头一转,卫章就不得不别扭地调整坐姿。
这个人不仅在他心里留下痕迹,还在他身上做了更恶劣的事。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