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蹭着姜郁脸颊画了个半弧。
不巧这会儿又换了首旖旎的歌儿。主唱闭着眼睛慢慢拨弦,正唱到“Fall in love with you ,making love with you”。
卫章连忙弹开一步,目光不自然地四处乱扫,这一扫还真让他抓住了能解围的奇迹。
门边站着的男人一身西装笔挺,与酒吧里众人画风可说是格格不入。他似乎刚进来,看了看台上乐队,神色颇有些失望,与侍应生说了两句话便推门出去了。
这可真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他同父异母,说亲不亲,说熟不熟的弟弟卫劭。
卫劭他妈邵女士听说是个有学识有见地的独立女性,这辈子唯一栽了一跟头就是信了卫国远已经离婚的鬼话,一清醒过来就果断出国深造去了。卫劭都不抢,留给了卫国远。
比起身体有秘密巴不得远远躲开的大儿子,二儿子明显更得卫国远青睐。一直放在身边历练。也正是因为他太出挑,素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章太才终于坐不住了,才连累得卫章不得不回国。
怎么这位“精明强干,自律审慎”的青年英才好像走错了片场?
卫章忙拽着姜郁袖子走出人群,放大音量:“我好像看见我弟了!”
姜郁不动声色地接过话题,好像方才耳鬓摩擦的“吻”没发生似的:“卫劭?”
卫章更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他常来啊。”
卫章忽然觉得心有点儿沉下去。他不在乎卫劭是不是分走他爹的钱甚或爱,但卫劭或许会是姜郁朋友的假设却瞬间让他难过起来。
“但我跟他压根不熟。”
“不许跟他熟!”卫章脱口而出,才发现姜郁脸上三分促狭的笑意:“早早还吃醋呐?”
“滚滚滚!!”卫章脸一烫,还是没忍住好奇:“卫劭都来酒吧做什么啊?”
“看演出。不过今儿这乐队就是他爱看那个,他倒是走了。”
“该不会看见我了吧?”卫章莫名其妙紧张起来。卫劭进来那会儿他正不小心“亲”上姜郁的脸,要是……
还没来得及展开一串无稽的联想,肖贝不知道从哪跑过来,气喘得又快又急。
一张俊俏的小脸涨得红扑扑的,本就开口不小的衣领像被扯拧了,锁骨敞露在外,上头还有几个红痕。
卫章吓一跳,好端端说上卫生间,回来怎么像上了别的什么。没等他问,肖贝先可怜兮兮拉住卫章,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哥,江湖救急。”
卫章云里雾里被扯着走,脑袋里瞬间上演另一出剧本——夜店精灵在卫生间碰上流氓强攻硬上,奋力反杀,这要拉着自己帮忙毁尸灭迹?
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男卫生间里。肖贝咬了咬嘴唇拉开隔间门,指着坐在马桶盖上的男人:“怎么办啊?”
卫章吸了口凉气先看到这人胸口起伏还在呼吸,把那一颗悬着的心先放了下来,这才打量。这位明显是喝了不少,身上酒气很重。身上黑衬衫纽扣开了几颗,造型跟肖贝差不多,颈子上也还有新鲜牙印儿呢。头发半遮着微闭的眼睫,仔细一看还那么点眼熟?
这不是特么秦教授么!
卫章眉头直跳,扭头看肖贝。
肖贝脸上红还没褪,蓦地不好意思起来:“在那边走廊碰上的……他醉了,好像也不认识我,就……”
不消他说卫章也猜得出。苦于暗恋的人瞧见自己醉醺醺的暗恋对象,壮起狗胆勾引到卫生间准备顺便乱个性。结果秦云嘉醉得断了片儿办不下去,肖贝又心软不忍心就把人丢在这儿。
“哥,怎么办啊?”肖贝晃了晃卫章的手。
不等卫章回答,手就被跟过来的姜郁攥着,从肖贝手里抽了出去。这位老板漫不经心地瞥一眼隔间:“这不秦云嘉么?我知道他家在哪儿。”
片刻后。
姜郁指使两个精熟于对付酒鬼的招待,灌两颗醒酒药,轻轻松松把人驾到卫章车后座,肖贝照顾着。自己坐上副驾驶,指挥卫章找路。
秦云嘉一上车就软绵绵躺上肖贝膝头,肖贝忍不住悄悄拿指腹滑过他英挺的鼻梁。这人惯常穿白衬衫,戴金丝边的眼镜,站在讲台上长身玉立,有种拒人于千里外的冷淡气质。今天却好不一样,在走廊里碰到的时候他险些不敢认。纠结再三鼓足勇气凑过去,本想偷一个吻就跑。却被揽进怀里启开牙关,不由分说地灌进龙舌兰的气息。
“秦教授总上你酒吧啊?”卫章按照姜郁的指示转弯,忍不住好奇起来。秦云嘉诶,实在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酒徒。肖贝也在后座竖起耳朵。
“偶尔。”姜郁言简意赅,不肯多说。忽然低头看见脚边粉红色的纸袋,产生了兴趣,随手拿了起来:“早早,这是什么?”
卫章专心开车看路,待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已经晚了,脸烧得发烫。姜郁看着纸袋里五光十色的情趣用品,只觉自己笑的七分僵硬三分狰狞。
电光火石之间,卫章忽然福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