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似乎格外冷,程绥抱着新买的面包走回福利院,却在门口看见很多辆车,有点陌生。
往常如果只是来领养小孩子,也不会这么多车。
但在这里这么多年,程绥倒是学会,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管的别管。他拉了拉帽子的前沿,遮住半张脸,低头飞奔回房间。
“唔……”撞到人了,程绥被撞到地上。
“对不玩……”程绥捂着脑袋,不敢抬头。
那个人似乎有些不悦,手杖敲在地面的声音很明晰,“抬头。”是很低哑迷人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傲慢与不屑。
程绥缓缓抬起头,却让男人小小惊艳了一下。
这些年看过的美人,或清纯或妖冶,或乖或邪,他自认为眼光很挑剔。
但是这张脸抬起来的一瞬,他确实有点感觉。
男人缓步走上前,挑起程绥瘦削的下巴“小孩儿,多大了?”
程绥这种把自己暴露出来的感觉很不好。
就像在Yin沟里呆久了的老鼠突然被人放在阳光下。
“17……”
男人挑着唇笑了一下,那只手划到程绥后颈上,安抚的拍了两下,“乖孩子。”
程绥惊魂未定的回到房间,疲惫的很快入睡。
梦里,是他跟父母其乐融融的画面。
即使他现在记不清父母的面容了。
如果……如果不是这幅残破畸形的身子,他也不会流落至此,他也……能有个家。
被人晃起来的时候,程绥的泪水沾shi了浓密的鸦睫,孤零零的像个找不到家的小猫。
“cheng,”福利院的修女把他喊醒,“来教堂。”
程绥睁开眼,眼里带着不安和shi气,没有缓过来,“好……好的。”
修女领着他到了教堂,推开红木门,阳光透过彩色画像玻璃透进来,落到地上墙上斑斑驳驳,男人背光而立,朝他伸出了手。
像是伊甸园蛊惑人心的毒蛇。
“cheng,”修女的双手放在他肩上,让程绥觉得冷的不真切,身处阳光之下的那种寒冷,“Sean想要领养你,你愿意吗?”
愿意吃下恶果吗?愿意跟我走吗?
恶魔的低语呢喃。
程绥抬眼看向男人,在教堂里,阳光下,圣经旁轻轻点头,“I do.”像极了某种庄严的宣誓,像极了承诺。
男人走过来,拉起程绥的手向修女告别,“走吧……cheng?”
坐在车上,程绥越发不安,狭小的空间弥漫着男人的气息,他无地自容,无处躲藏。
Sean发现了他的不安与局促,睁开了假寐的双眼,“17了?”
“是的,先生……”
“还有多久成年?”
程绥呼吸一滞,“三个月……”
男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握住程绥的腰把人带进怀里,“这么怕我干什么?我是你的监护人……”
程绥的肩不易察觉的颤抖,浑身僵硬,“没有害怕,先生”
“其实你可以软下来,”Sean把头搭在他的肩上,“以后可以叫我Sean……”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热,痒,却也撩人。
“好的,Sean……”
Sean却想继续逗他,“你知道我养你是为了什么吗?”
程绥咬紧了下唇,不说话。Sean低低的笑了两声,“我等你。”
等你三个月后,成年。
程绥忍住推开他的冲动。
要守住自己的秘密……不可以被发现。
车子停在了一处庄园,程绥神经有些衰弱,已经有点晕快睡了,Sean就亲自抱着他进了庄园。
“给他安排一间卧室……”没让他跟自己睡一张床就是怕把人吓跑了。
“我隔壁那间就行。”
程绥睡着了,格外听话乖巧。
他的眼睛睁开的时候美艳危险勾人,闭上的时候,却很乖,羽睫轻颤。
“cheng……该醒了,”他抱着人走上楼梯,往卧室走去,“还是说你想让我给你洗?”
程绥像只猫一样在他怀里轻轻翻了个身,却没醒。
Sean愉悦的笑了,浴室的水是提前吩咐烧好的,现在温度正好。
他懒得给人脱衣服,把人直接放进浴缸。被温水环绕,仿佛处在温暖的怀抱里。
他低声嘤咛,其实程绥是那种冷色音质,这种类似小猫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抓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