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第一丝光线透过落地玻璃窗温柔倾洒在身上,那几乎快要失去知觉的与这个冰冷纯黑的房间链接融为一体的僵硬身躯,如同冰雪覆盖的湖面出现的第一个裂痕。
被束缚的四肢扭动牵扯软绳留下艳红色的印记,黑色蒙布给世界的一切都沾染上了浓郁到令人心生恐惧的黑暗色彩。
自己还活着吗?
丧失了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只是听见下人们忙碌工作的声音。
他们在讨论什么?会被看到吗?
通过面前这扇唤醒自己沉眠细胞的巨大的落地窗。
他会这样做吗?他可是我的兄长,江雾的亲生兄长阿。
江雾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脚步声渐近,停在了他的身后。他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矜贵优雅的兄长江静安是用怎样的不屑的神情嗤笑出声,那炽热的目光是怎样贬低羞辱自己如今的落魄模样。
江静安屈身长指顺着背脊往下,那个在怀里撒娇喊哥哥的小团子已经变成一手带大的Jing致娇气的少年。温热指腹抚摸形状漂亮的蝴蝶骨,顺着轮廓用力在那凸骨下掐住软rou细细摩挲,听到少年的呼吸声逐渐急促,薄汗滑腻却丝毫不损肌肤触感。
“阿雾,哥哥再问你最后一次。”
俊美的青年附到耳畔温热吐息染红了耳根,引得他心悦轻笑。
“要当哥哥的妻子,还是狗。”
蒙着江雾的眼布被解开,他看见了江静安,一头泼墨青丝被发绳高高束起,艳丽的皮囊却又携带青年一身清冷气息,正轻笑捏着他的后脖颈摩挲,眼眸深邃深情如同深海,陷进去就会被吞噬殆尽。
清冷美人兄长的温柔却不是谁都消受得了,至少江雾不行。少年只觉得那温热的大掌像是勒住他命运咽喉的镰刀,稍有不慎就会被割断咽喉致命,被他吸食血ye拆吃入腹。
喉咙干涩得要命,江雾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颤抖,避开了他的眼神。那便是拒绝了。
那抹温柔笑意在本就性子清冷的兄长脸上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高高在上的冷漠神情。只是在那一瞬,江雾全身的细胞都在惊恐的颤抖颤抖,锃亮的皮鞋尖碾压着他的背脊将他的尊严一同在脚下碾碎。
江雾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咳嗽,那巨大的压力让他直不起腰。背脊被青年恶意的踩弄下落下几个肮脏的脚印,玷污了那白皙的大片肌肤。从背脊到被揪着头发,他的兄长用那乌亮的皮鞋尖,他十八岁生日送的礼物抬起了他的下巴,极具羞辱性的带着满满恶意的再次询问出声。
“我最后确认一次,阿雾是要当兄长的狗吗?”
江雾抬起眼来,那曾经无比宠溺深情的眼中带上令他无比恐惧的浓郁黑暗。喉口难以吞咽津ye,他委屈极了,喘不上气,像个缺氧的人。
“是。”
干哑的嗓音也要说决绝的话,那彻底将江静安心中藏匿已久的黑暗勾了出来。
“好,既然你选择当狗,那就满足你。”
江静安冷笑着故意提着软绳,任由粗糙的绳子表面勒紧他的四肢,才慢悠悠的解开束缚。
“现在,滚去浴室,我要给你这个野狗洗洗那具脏身子。”
江雾的Jing神早在跪坐于七日无人的黑屋折磨的逐渐衰弱,疼痛也只是唤醒了他的知觉。脑海依旧困在寂静到可怖的黑暗之中。用得上力,却站不起来。还维持着跪姿,只能用手肘勉强拖着身子移动。
“站不起来,就爬出来。反正,你想当狗,不是?”
他的傲骨早在被兄长质问狗还是妻子的时候被折断。所以,没有什么好悲伤的。只是很委屈而已。江雾抽抽鼻子,他的兄长站在逆光之处,一身高定西装衬得他俊美优雅,泪水却像是断了弦的珠子不停滚落。
也许,是灯光太过于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