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的下午,晴空万里,一株不知名的树因为长期没人打理,歪歪扭扭斜在院墙上,半边树枝伸到墙外,虽然无人搭理,但是还在坚强地活着,上面还长着稀稀疏疏的绿叶随着温暖的微风轻轻晃动。
一双细嫩白皙的手突然从墙后面伸出来,搭在墙垣上,然后下一瞬从冒出一张同样白皙的脸来。
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白皙稚嫩的脸上,大大的眼睛左右转动,透露出几分灵动。
似乎是看到周围没有人,少年松了口气,然后手脚并用爬上了墙垣。
蹲在墙垣上,少年往下望,看了好一会儿,但还是不敢往下蹦,犹豫了下,只好慢吞吞转过身,扒在墙垣上,两条腿去探寻着支点。
墙垣年久失修,有些墙皮掉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砖块,少年就一只脚踩在砖缝间支撑着身体,另一只脚摇晃着去试探着触碰着地。
不过到底是体力不支,伸长的那只脚还没触碰到地,踩在砖块缝的脚一滑,眼看着就要摔下来。
少年吓得一声轻呼,连忙闭上了眼。
但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少年在坠落的中途被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
闻到熟悉的墨香味,少年立马睁开眼转头去看身后的人。
果然是少年熟悉的人。
少年立马将扭着身子,伸手搂着对方脖子,高兴地喊道:“星伯!”
来人很高,脸色苍白,眼睛的颜色很深,深如一口幽井,唇色殷红,穿着一身素袍,虽穿着朴素,但胜在干净整洁,更主要的是长的好看。
听到少年喊自己名字,来人脸上露出个笑容来,不知道是不是不常笑,即使是笑也只是弯了弯嘴唇,脸动了动,不过眼神专注地看着少年。
男人劲很大,这样抱着少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甚至还能让少年在怀里转个身。
刚才少年那样大胆的动作,男人全部收入眼底,还好接住得及时,不然少年就会狠狠摔了一跤,想到这男人很不赞同地拍了拍少年的tun。
少年坐在男人臂弯处,双手搭在男人肩膀,本来几天不见心里念着,想向男人撒个娇,却陡然被男人拍了tun,小脸涨的通红,低头看见男人抿着唇认真地盯着自己,少年一下子垮了脸色。
“好吧好吧,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敢了...”少年低着头一副知错的样子,甚至揪着男人的衣领晃来晃去,晃一下就微微抬眼看一眼男人。
没晃几下,少年就被男人往怀里抱了抱。
男人这样一动,少年就立即抬起头去看男人,见男人嘴角微微勾起,少年就知道男人没有生气了,少年心里松了口气,连忙搂着男人的脖子俯下身轻轻地亲了一口在男人脸上。
“我就知道星伯最好了,扶阿特别喜欢星伯了。”
亲了后,少年贴着男人的脸蹭了蹭。
从头到尾,男人一句话就没有说过,连口都没开过。
男人是个哑巴,不能说话。
星伯抱了一会儿,扶阿就晃了晃腿表示要下来,虽然知道男人力气大,抱着自己很轻松,但扶阿还是心疼,不想星伯这么麻烦。
少年下来站定后,才只堪堪到达男人肩膀,看到两人身高差距,少年心里有些不服气,不经意地垫了垫脚,想着总有一天,自己会和星伯一样高的。
少年的小心思,男人完全没有察觉,只是笑着盯着少年,即使什么也不做,在这短暂有限的时间里,和少年就这样站在一起互相看着,男人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少年才不满足两人就这样站在外墙下这么站着,自己趁着借口午休打发走嬷嬷丫鬟后才偷偷跑出来的,就这么短暂的一个时辰,还是找个地方和情人聊聊天比较好,两人好几天都没见面,少年有好多话要说给情人听。
在墙外就是条小巷子,巷子这边是少年的家,巷子那边是男人居住的地方,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两人手牵手一起往男人家里走。
男人的家虽然也是个大宅子,但是却完全比不上少年家里的富丽堂皇,仆婢成群,只能用凄冷破败,家徒四壁形容。
空旷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家具茶具都很破旧,连伺候的人都没有,就男人和男人的一个兄弟两人住。
之前少年刚跟着来男人家里的时候,两人是从后门进来的,少年第一次来又好奇又高兴,本来想问男人家里还有没有别人,但没想到开口第一句话少年就被吓着了。
因为屋子里太空旷了,又安静,只要一开口,就会有回音。
少年浑身一抖,拽着男人的袖子躲在男人身后,脚下一步都不敢往前走了。
最后还是男人抱着少年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