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我名义上的舅舅,是在十五岁那年。
我的母亲是附近中学的教师,外婆家重男轻女,母亲凭借自己的能力,贷了助学款,后来又认识了我的父亲,两人结婚后生下了我,母亲也很少带我回外婆家。
我对外婆那边的事儿也知之甚少,所以在得知我有个舅舅时,反倒是愣了一下。
母亲说舅舅是她妈老来得子得来的,不久后会来我家借住。
看母亲的神色,应当是极其不欢迎,但是碍于血缘关系,不得不答应下来。
她抚摸我的脸庞,用严厉的语气再三叮嘱我,不许和他一起玩儿,又把我当小孩子,告诉了外婆那边的诸多劣迹,用来恐吓我,并且信誓旦旦的表示,我外婆养出来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我不以为然,也没放在心上,甚至觉得她大惊小怪,琢磨着既然是我的舅舅,肯定也玩不到一起。
等人来到我家的时候,我看着坐在客厅里长相温和,彬彬有礼,对待陌生环境会尽力掩藏内心的怯意的少年,才忽然明白母亲的意思。
这位舅舅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龄,也不会存在传说中的代沟。
也难怪母亲会如此多心。
我刚从篮球场回来,球衣贴着脊背,shi透了,汗水味也极其大,臭烘烘的。
按照寻常人的心态,家里来了客人,应该会收拾妥帖再去见人。
我懒惯了,不想去为了突然冒出来的舅舅费心思,也就没有去洗漱,一手抱着球,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坐到少年的旁边。
少年感知到陌生气息的入侵,后脊背明显的绷紧了一息,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我本来没有当回事儿,现如今瞧着他的反应,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也可能是我久久没发作的恶趣味。
“舅舅?”两个字在我嘴边绕了一圈,意味不明的吐出来,我朝他扬手,算是打了招呼。
旁边的人似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抬头看过来,有些腼腆的应了一声,他细声细语问道:“你就是朝阳吧?”
我也露出个无懈可击的笑容,学着他那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挠头道:“是啊,舅舅来很久了吗?”
他抿唇微笑,嘴角有两个酒窝,怪可爱的:“没有,刚来没多久,姐姐去外面买东西了。”
他的姐姐,也就是我的母亲大人,我没兴趣关心她去哪里了,哦了一声,转言又好奇道:“舅舅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毕竟,我对这位舅舅确实十分陌生,问这个话题也不会突兀。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忘了自我介绍,有些窘迫回应:“我叫徐清柏,今年十七岁。”
哦,我点了点头,听了他的名字忍不住笑出了声:“清白?这是什么名字,难道你还能不清白?”
他被人取笑了,也没有恼怒,反而耐心回答:“是松柏的柏,爸妈希望我能顶天立地。”
我又乖乖的哦了一声,脸上依然洋溢着笑意,做足了小辈的姿态。
一时间,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个乖孩子。
可能是刚刚一番交谈下来,我没有露出什么恶意,以至于那个徐清柏的少年,也就是我的舅舅,他已经放松了姿势。
至少没有刚才那般僵硬。
我觉得他真的单纯极了,眼里一片干净,比我认识的那些狐朋狗友要好玩多了。
想着,我突然起身,手肘越过他。
他直着腰杆,坐在沙发上,见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懵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我心里觉得好笑,因为距离较近,所以也清楚的见到他的眼睫不安的颤了好几下。
这模样,倒是和廖安家里的那只博美一样。
可爱又很好欺负。
我没有忘记正事,越过他,拿到了沙发上的一包纸巾。
刚拿到纸巾,正想起身,脚下故意一崴,整个人都往下倒,趴在了徐清柏身上。
天地良心,我发誓,我发毒誓,我只是想吓吓他,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
但是当我的脸埋在他胯下的时候,这次换我懵了。
我的嘴唇落在他的三角地带处,下嘴唇很清晰的碰到了他的某个物件。
不止我被吓到了,他似乎也被吓到了,迟迟没有动静。
不过他反应很迅速,我还没来得及起身,他就率先一把把我推开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传来的疼痛让我如梦初醒。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下意识的用舌头舔了舔下嘴唇。
别说,上面似乎留着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