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柠最近睡眠质量不太好,总是做些零零碎碎稀奇古怪的梦,醒来之后又想不起具体梦见了什么,只觉得脑累。昨晚和程渡那场酣畅淋漓的性爱让舒柠得了个好眠,她一夜无梦到早上睁眼。
身旁还是程渡略显稚嫩的脸庞,他很快被她翻身的动作吵醒了。
早上好,程渡。舒柠咕哝道,她还是不太习惯于面对事后清晨的程渡,早上的他少年气太重。
嗯,早上好。程渡脸凑上来,蜻蜓点水般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舒柠想起他们第一次过夜后的早晨,那时程渡把她圈在怀里又亲又蹭。她心里忽地生出一种微妙的酸胀感,这种感觉很快又被放大,因为程渡立刻就起身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你要走了吗?舒柠轻声问。
现在不走,我想给你做点吃的。程渡摇头,他换回了昨晚来时的西装衬衫,顶着一窝乱糟糟的头发,显得既正经又散漫。
你会做饭?酸胀感立马消失了。
会,我去你家冰箱看看。程渡露出了一个少年特有的得意笑容,很快消失在了舒柠的视线里。
程渡在外头鼓捣了好一阵子,变出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细面,面上扣了两颗金灿灿的荷包蛋。
舒柠昨晚没吃晚饭,这会儿闻见香味胃口大开。两人来到餐厅,面对面沿着餐桌旁坐下,舒柠这边刚坐稳,程渡就把面碗和筷子推到她面前。
谢谢。舒柠咬着筷子冲程渡笑,她家筷子是银制材质,含在嘴里冰冰凉凉。
舒柠一口咬下煎得金黄锃亮的荷包蛋,鲜甜嫩滑的蛋ye溢了满嘴。程渡的面条煮的时长刚刚好,白到几近透明又不失筋道,汤汁没有添加过多的佐料,只添入了少许生抽和薄盐,再混着细嫩柔滑的蛋花,连汤带面一碗下肚也不觉油腻。
程渡,你手艺不错呀。舒柠放下碗,手捂在肚子上。我还以为你根本不会做这些呢。
对着程渡那张帅得不像人间烟火的脸,还真是很难想象他还挺会生活的。
我也只会做些简单的,再难的就不太会了。程渡见她吃完,草草吃了两口也放下筷子,起身收拾起舒柠面前的碗筷。
你休息会儿,我来吧。舒柠怎么好意思,程渡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她家的客人,一直让他干活多不合适。
我来吧,洗洁Jing对你的手不好。程渡不给她抢活的机会,领先一步拿起碗筷返回厨房。
两只碗一口锅很快洗完,程渡又把料理台和灶台收拾地一尘不染,他动作利索,一气呵成。舒柠什么也没干,怪过意不去的,不禁感叹道:我可真是把你吃干抹尽了。
程渡顿了顿,随后笑了:我不介意的。他其实想说,你可以再吃干抹尽一点,但顾虑到她和他之间苍白的关系,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些干完,时针已经指向八点,程渡看了看手机,放下袖子披上了黑色拼接西装外套。
我该回去了,上午俱乐部还有点事。程渡把领结收进裤袋里,望着舒柠。
哦哦,好。舒柠嗯了声,昨晚睡了人家,今早又让人做饭,也是该放人回去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好好在家休息。程渡拒绝她的好意,我打车回去,很快的。
舒柠拗不过程渡,于是只好把程渡送到电梯门口。
那下次我们什么时候见?舒柠刷完面容识别,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也叮了一下她的脑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程渡微怔,心口悄然生出一簇微弱的小火苗,可火苗终归是火苗,很快便消失不见,悸动过后他明白她这句话带了很多含义,却唯独不带感情。
你找我,我就会出现。程渡压下那股躁动,说道。
好,那我们下次见。舒柠舔舔嘴唇,冲程渡挥挥手。
下次见。程渡踏上电梯,弯了眼角。
两边电梯门渐渐闭合,程渡消失在舒柠的视线里。关上房门,舒柠坐定在昨晚他们欢爱的沙发上,香艳刺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舒柠还记得程渡舒爽时轻轻煽动的睫毛。
右膝上的疼痛感已经散去大半,舒柠下意识扫了眼撞肿她膝盖的不规则玻璃茶几,撞伤她膝盖的茶几边缘此刻被贴上了一块白色的东西。她俯下身细细一看,是医药箱里的一块碎纱布,弯弯绕绕叠了好几层,再用透明胶牢牢地粘住。
这块玻璃茶几出自意大利名师之手,漂洋过海来到舒柠家里凹造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艺术的高贵劲,经程渡这么一贴,一下跌落凡间。
可舒柠觉得还怪可爱的。
舒柠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打算发给程渡兴师问罪。屏幕右上角的数字显示此刻是八点十五分,她意识到程渡才刚离开她家十分钟而已。
舒柠划掉微信,还是注意一下距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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