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座席间,一双长腿翘在他膝上,得意地直哼哼。
“跟我斗?这回先放你一马。下回再敢偏袒那个姓吕的老女人,本公主就把衣裙一撕,冲出去说你强奸我——保管你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程宗扬抹了把脸,试图跟她
讲道理,“我名声臭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管!谁敢惹本公主不高兴,本公主就让他臭大街!”
“你怎么不跟吕处女比个高低呢?比如……”
“想都别想!那种下贱的勾当,只有老女人那种不要脸的才干得出来!”杨玉环握紧粉拳,用力捶着座席,“没得脏了眼睛!想起来都恶心!”
程宗扬歪着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杨玉环厉叱道:“你看什么呢!”
“在看你的脸,”程宗扬思索道:“怎么这么红呢?你是不是在想……”
杨玉环咆哮道:“谁脸红了!”
程宗扬凑近了些,“是不是心虚了?”
一股逼人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杨玉环险些咬到舌头,“谁、谁心虚了!”
程宗扬俯下身,仔细看着她。
杨妞儿那张姣艳的玉脸此时都红透了,虽然凶巴巴地瞪着他,但又密又长,犹如小扇子般的睫毛微微发颤,显然气势没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足,倒是有几分心慌意乱。
程宗扬越贴越近,几乎触到她的鼻尖,鼻中满是她甜美的呼吸。
杨玉环抬手按在他胸口,色厉内荏地说道:“你!你要干嘛!”
程宗扬沉声道:“你胡子歪了。”
杨玉环连忙回手去摸唇上贴的胡须,却被程宗扬一个猛扑,老虎一样狠狠吻住她的红唇。
脸颊贴着她光洁发烫的娇靥,鼻尖摩擦着她脂滑玉润的琼鼻,嘴巴含着她饱满香甜的唇瓣,舌尖叩开她的玉齿,与她软腻柔滑的香舌纠缠在一起。
程宗扬含着她的檀口香舌,一边亲吻,一边温柔地变换着角度。鼻尖从她鼻侧划到玉腮,满口的甜糯与芬芳。
那条滑嫩的香舌本能地躲闪着,但在他锲而不舍地纠缠下,退无可退,终于迸发出炽烈的激情,两人忘我的深吻在一处,火热而又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车外传来高力士的公鸭嗓,“公主,兴宁坊到了。”
杨玉环触电般把他推开,匆忙坐直身体,举起手指将散乱的秀发拨到耳后,调理了一下呼吸,扬声道:“知道了。”
程宗扬坏笑地看着她,挤了挤眼睛。
杨玉环恼羞成怒,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将嘴巴上的口水狠狠擦在他胸口,然后拣起掉落的小须子,贴在唇上,随即推开门,跳下马车,从袖中拿出一柄象牙精雕的折扇,“唰”的打开。
“凉州武馆……嘁!”
杨玉环打扮得如同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一边故作雅致地摇着扇子,一边打量着面前的匾额,“看着就不怎么样。”
武馆的大门关着,里面隐约传来人声,似乎还不少。杨玉环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在街口等着。”
凉州盟的驻地并非主街,车马一停就占了大半巷子。高力士等人驾车离开,程宗扬上前叩门。
一名壮汉打开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他身后,“阁下是……”
程宗扬穿了一身粗布衣物,看起来就像后面那位公子哥儿的跟班。
杨玉环摇着折扇,唇上的小须子飘飘欲飞,“本公子乃齐国公杨太尉之后,久闻周少主大名,特来拜见。”
听到身份这么显赫的权贵子弟,竟然亲自登门拜访周少主,那壮汉也不禁一愣,立马奔进去禀报。
杨玉环翻着白眼道:“一点儿待客的礼数都没有,都不知道请我们进去。”
“江湖儿女,哪儿那么多臭规矩?”程宗扬推开门,“请吧,杨大少。”
杨玉环摇着扇子踏进院内,一眼就看见院中的木台。
“这是擂台?你说的那个擂台赛,就在这儿比的?太小了吧?”
“这还算小?打个擂台难道还要跑马?”
“我还打水战呢。”
两人正在斗口,一名长脸年轻人大步流星出来,他身着劲装,头扎翠巾,气宇不凡,顾盼间睥睨之态横生,一边走一边抱拳,“杨公……”
话未说完,周飞看清旁边那个跟班,脚下一跘,险些跌倒。
“……子。”
程宗扬上前道:“这位是杨太尉家的公子,听说周少主的英雄事迹,敬佩不已,特地赶来拜会。”
“呃……哦……公子……”
杨玉环用折扇掩住下巴,粗粗咳了一声,“进去说吧。”
“是,是。”
周飞惊疑不定,这位公子身长玉立,比自己还高了半头,象牙扇、白玉带、丝履珠冠,一看就富贵逼人,非是寻常人家。
他偷偷看了主人一眼,只见自家主人乔装布衣,此时双手虚拂,对那公子作了个请进的姿势,态度恭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