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有人来接顾教授吗？
亲了好一会儿，黎之容松开了顾修明的唇瓣，他苍白的脸颊上都微微泛出了憋气的潮红色，疲惫的桃花眼微微睁开，然后轻轻拽住了她的衣领。
“容容……我想吃虎坊桥那家炸糕……”顾修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那么想那家的小吃，之前他还是主治的时候，下了班经常和同科室的陈郑两人，还有余成一起去那条街，后来工作越来越忙，就再没有时间去了，想吃也是点外卖，再也没有从前那种感觉了。
他知道今天这个要求也许有点任性，可是真的好想……忙了一天，刚上车还能强撑着，被女朋友在旁边妥帖照顾，浸
黎之容侧过身来帮他扣好安全带，看着顾修明那张明显带着倦态的苍白俊颜，又心疼又无奈。
“我都可以，选你想吃的吧。”顾修明没有睁眼，倚在她怀里，声音轻飘飘的，似乎下一秒都能晕过去了。
之前还能扛得住，经期他是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
“苏念小姑娘，取外卖喽！”柴余成冲新来的小姑娘笑了一声，摇了摇手机，把手机号和名字写了递给她。
余成自来熟惯了，才追了没多久，佳楠又是个性子略温吞绵软的，他跟余成是老同学兼老搭档了，她要是因此而不好拒绝，反倒成了他的不是了。
“佳楠，你是我的学生。”顾修明声音温和里带着几分郑重，他是神外的主任，他的学生不应该有太多顾虑，佳楠有足够的底气，能力的提升才是最重要的，“对了，这批新来的实习生，我想让你带一个。”
“你生理期还这么忙，简直太受罪了……”黎之容只觉得心里像是被钝刀割一般地疼，就是看着这张憔悴的脸，都替他难受的程度。
太累了，早上门诊人本来就多，他被病人纠缠着问到了两点多，去换卫生棉条的时候，连下面垫好以防万一的卫生巾都快被浸透了，才吃过饭又去住院部看了一下要做手术的病人的情况，腰部又酸又胀，他现在累得连说话都困难。
冬天香城黑得早，天色近晚，看不清楚面容，她也是凭着对顾教授的熟悉才看出来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形是属于他的。
“哎，这可是佳楠的学生，你怎么还使唤起来了。”郑副主任也打算下班走人了，看着柴余成那副自来熟的架势，颇有些为这几个实习生的未来捏了一把汗。
只是那张挑着嘴角笑得灿烂的风流多情的俊脸最近在她面前出现的频率太高了，刚才离得太近了，让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实习生大概都是这么过来的，苏念也没什么可怨念的，神外的老师们已经非常好了，工作虽然很忙，但是科室氛围很好，不愧是顾教授带的科室，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咱也是这么过来的，小姑娘给老师帮帮忙不过分吧？她还在住院部呢，回来我就说外卖是你取的，奶茶是你买的，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怎么样？”柴余成指了指多买的几份奶茶，挑了挑眉。
回去做饭可能是来不及了，她也才从实验室那边回来，刚出来就赶过来接他了。
“晚上想吃什么？”黎之容摸了摸顾修明的头发，看着这人桃花眼紧闭，眼下还有淡淡的青色，他鼻梁高挺，本来是很立体的五官，现在却是面色苍白，眼窝深陷，连眼睛下漂亮的圆弧形卧蚕都浅了几分。
“柴老师挺好的。”周佳楠轻声道，没敢抬头看自己的老师，她只是还需要时间去接受，她对柴余成并没有那么抗拒。
那泛白的唇瓣微张，唇珠微微颤抖，黎之容没忍住，凑到他跟前，噙住了那唇瓣，用舌尖描摹姣好的唇形，再撬开他的牙关，缠住滑腻的舌头吸吮。
苏念点了点头，接了单子过来：“柴老师说话要算话，奶茶有我一份吧？”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的面色还是正常的，痛经基本没什么反应了，晚上过来接他，就看到美人捂着腰，高挑清瘦的身形似乎都摇摇欲坠，刚坐到副驾驶座位上，他就闭上了眼，薄唇紧抿，已经累得连句话都不想说了。
“都听从老师的安排。”周佳楠轻轻点了点头，站在老师旁边，仔仔细细地记录，听他问诊和开处方。
在停车场，黎之容也不着急开车，把顾修明抱过来了点，一边帮他按摩酸痛的腰部，一边问他想去哪里吃。
他和修明都没这点子毛病，剩下这几个一丘之貉，都是喜欢让实习生跑腿的。
神外几乎是连轴转，没有任何休息时间，所有的医生，工作量都是严重超标的，不止是他们科室，华仁所有的医生几乎都是这样。
身形似乎都还有些僵硬，柔声安慰道：“余成就这性子，不用顾及我们的关系，听从你内心的意愿。”
下午五点半。
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有苏念帮忙，她的工作也会相对轻松一点。
“有有有，肯定有，今晚值班的医护们一份不缺，你就放心吧。”
她经过停车场往外走的时候，刚好看到顾教授打开那辆银灰色车副驾驶的车门，长腿一迈坐了上去。